夜临风一把夺过,展信一看,本就阴沉的神采几近狰狞。
岳王府客居,康浩连夜和副将一道将伤亡名单攥写好,连同兵马人数的册子一起,送到夜鸾煌暂住的配房里。
“是他,必然是他!夜鸾煌!除了他,这类事另有谁能做到?”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另有甚么事他接受不住?
凤绾衣才干的确过人,但她不在京中,如何能未卜先知,在动静刚传到楚国就先行写好信函?并且,她嫁给本身的光阴不长,若要仿照他的笔迹,非一日两日能仿写得这般类似,不该是她。莫非是他身边出了内鬼?
夜鸾煌命令整合兵马,严令雄师不得扰民,岳山军归降后,他麾下将士多达四万七千余众,这还未算上城中负隅顽抗的百姓。
他罢干休,康浩刚才躬身退出房间。
“将军谬赞了。”夜鸾煌淡淡地回道,好似没听出话里的讽刺普通。
一名探子在入宫上朝的必经石路上,拦下了安南王府的马车,将边疆送来的告急信函交到夜临风手里。
夜临风深深吸了口气,他不能再让夜鸾煌肆意妄为,一旦取下南梁,或是从南梁手中获得好处,他的名誉将会水涨船高,得尽民气!
换做常日,夜临风断不会没明智到口不择言,但是明天他蒙受了连番打击,心头那把火烧得正旺,哪还能保持沉着?
凤绾衣赞成地看了眼身边貌似甚么事也没做的夜鸾煌,然后感慨道:“大皇子果然有皇室风采,竟愿亲身上马相迎。”
“皇上,定北王奉旨停歇边关战乱,却未得朝廷恩准,自作主张出兵南梁,其心可诛,请皇上命令严惩!”
“苗疆呢?”夜临风勉强稳住动乱不堪的心潮,保持着最后一丝明智,怒问,“楚国兵马出境,苗疆为甚么没有动静传出?”
这类事,怎能够产生?
是谁?到底是谁仿照他的笔迹,在暗中帮衬夜鸾煌?
“咚”
夜临风逐字看过信上攥写的内容,俊朗的脸廓黑如锅底。
两天后,大楚皇都。
几名朝臣拎着朝服下摆追出殿门,在石梯处,总算将人拦下。
败局已定,岳山王再不甘心,也只能向局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