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求你们的帮忙,”话顿了顿,他又补上句,“承诺你们的事,我毫不会讲错,等她醒来,我会把兵马藏匿的地点奉告你们,到时,你们要颠覆梁国也好,取而代之也罢,我都不会干与。”
万华尧在心底悄悄想道。
“万事我都能依你,唯独这事不成。”
凤绾衣眨眨眼,等候地盯着他。
他们最后攀爬的岑岭,就在前端不到六百米处,两座山峦间相连地盘上,土木染霜,一缕缕寒气从泥土里钻出来,渗入靴子,冻得人直颤抖。
如同岩浆般炽热的情义,在他的眸底凝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冰棺里的女子,口中喃喃道:“我要的向来都不是水玉,而是她。”
浓烈的杀意自他身上披收回来,全部山洞内的氛围似在刹时固结,氛围凝重得令人有些胸闷。
“没猜错的话,你这异于凡人的边幅,该当是幼年时身中寒气而至。”话并非疑问,而是极有掌控的笃定。
“你!”凤绾衣又急又怒,然,对上他当真且果断的眼神,这些火竟如何也宣泄不出来,泄气的说,“你这家伙怎的油盐不进啊?”
想到后者,凤绾衣眸中缓慢闪过一道寒芒。
他的逆鳞是她。
“鸾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凤绾衣心头格登跳了一下,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正色道,“不说私交,单是她的身份,眼下我们也不能对她做任何事,你别忘了,她爹是手握重兵的花无涯。”
那是看着最保重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是啊,咳咳……”许是情感过分冲动,万华尧不由得重咳了好几声。
“她哪儿来的胆量再犯?”凤绾衣笑吟吟地问,为制止他窜改主张,她忙将话题转开,“这个女人,你怎的看?”
“你能忍的,是你漂亮。”但他做不到!
“我再气,能使你窜改主张么?”夜鸾煌侧目望来。
“如果她不是花无涯的女儿,我岂会留下她的性命?”
“那又如何?她伤了你,就得为此支出代价。”
薄唇一抿,说:“你当时俄然发声,是外力所害?”
他咬牙说:“我不能从那方出去,这些年,我一向在苦寻另一条道。”
夜鸾煌不以为有何不当,私心而言,如许的措置乃至算是轻的。
他轻哼一声,内心非常不痛快,黑着脸快步朝山洞口走去。
“你找到了。”凤绾衣接嘴道,眼神转向一旁的通道口,“你绝非是本日才晓得这条路的存在。”
想及此,万华尧的心犹若凌迟般疼痛,可再痛,他还是无悔的。
两人同来时一样,仰仗绳索沿绝壁的山壁借力轻蹬,身如飞燕,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山顶。“在西边。”轩辕敖抬眸看着火星未散的方向,当即旋身飞上马背,朝西边奔驰而去。
“人是会变的,不是她所为,难不成山洞里有鬼吗?”
“……嗯。”
非论是哪种能够最后得利者,非梁王莫属。
“罢了。”夜鸾煌终是败在了她的刚强下。
“好了,”凤绾衣笑着摇点头,“这事到此为止,别再穷究了。”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我不冷。”夜鸾煌淡淡地说,锋利的脸廓放柔了很多。
她担忧地看着只着一件薄弱外衫的夜鸾煌,寒冰覆盖了两侧的山壁,纵使她穿戴和缓的棉衣,仍会感觉身材发寒,更何况是他?
夜临风掌控了京师,花无涯极有能够同他联手,若他们落空了花蝶衣这张底牌,届时,拿甚么管束他?
“她不该藏有害人之心。”
梁王用心泄漏水玉的位置,必是想坐山观虎斗。
一抹欣喜的笑悄悄绽放,明丽如朝阳,晃花了夜鸾煌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