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的家眷?”
她未施粉黛,肤色闪现出大病初愈的惨白,一双楚楚动听的秋眸正紧紧盯着夜鸾煌,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别人。
他生来就不是当天子的料,且对烦琐的朝政毫无兴趣,比起批阅奏折,措置善后,他更想待在后宫,同那些个斑斓的后妃寻欢作乐。
凤绾衣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新君初立,朝堂刚稳,哪怕是逢场作戏,你也得做足咯,若再让我听到,你夜宿后宫……”
那日宫变后,万华尧因涉嫌谋逆,被囚禁于府中。
“夫君……”
“你不高兴么?”凤绾衣摁下心头翻涌的畅快,低声问道。
夜鸾煌愣了愣,随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无碍的。”
见他不像是在扯谎,凤绾衣的心放松了一些。
“你该自称朕。”
“部属明白了。”南枫拱手领命,“大蜜斯要做的事,部属都会为您办到。”
他们刚在门前止步,就被万华尧发觉。
劝说的话,在她冷冽的厉眼下消音。
话直白到近乎残暴。
她想了想,才冷声说:“一个不留。”
“嗯,夜里我会写一封密信,让师兄带给秦苏。”梁国已定,下一步自是该与苗疆签订战役条约,结成盟交,“但此事切不能被轩辕敖晓得。”
“提及来,也该让他入宫了,总把他困在军中,他会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的。”凤绾衣含笑说道,脑海中不自发闪现了轩辕敖不忿、怨念的模样,不由有些忍俊不由。
“你们终究来了。”
政摄政王,掌梁国兵权。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那股伤害的意味儿,万陌谦倒是能感遭到的。
她就这么想扳倒夜临风吗?
“等这些官员离京后,你在暗中将他们撤除,莫要放走一个。”
“出来吧。”
万陌谦急仓促从后宫赶来,法度略显踏实,眼袋更是下垂着,模糊可见几分青色。
“不说他了,”他轻夹马腹,加快了脚程,“克日怎的不见南枫?你派他出去处事了?”
国边疆。”
“此乃部属的分内事。”
夜鸾煌冷静咽下了舌尖的话语,只眉峰始终紧蹙着。
“雁大哥一走,军中那个能留得住他?即便我们不邀他进宫,他自个儿也会擅入。”
他强行撇开首,大手用力握紧,竟连捏疼了凤绾衣都不晓得。
足足半日的厮杀,尽忠万哉的翅膀皆惨死在兵士的刀刃下,城内欲集结起来,共同迎敌的百姓惊闻宫中传出丧钟之声,知帝王弃世,再生不出抵挡的动机。帝王停尸于龙息宫,后妃则被万华尧麾下的禁军周到看管起来,只等宫变停歇,再行措置,而梁国朝堂里,半数朝臣皆归顺了万华尧,余下不敷十五人保皇派,一部分志愿投诚,宁死不平者,则由凤绾衣
两人并肩行出宫殿,在石阶下比肩而立。“朝中临时算得上安稳,现在就等丰大哥那边了。”凤绾衣轻笑道,眸中闪动着睿智的精芒,“他手持虎符,又有万华尧供应的地点,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寻到梁国的主力军,与你帐下的十万雄狮会晤,直逼楚
女尸吗?
“看来你昨夜过得非常舒坦。”
如果惹急了他们,他屁股底下这把没坐热的椅子,不就要易主了吗?
等万陌谦着衣结束,两人伴随其摆布,一同前去朝殿,文武百官早早就候在了前朝下的宽广白石地上,见圣驾到达,纷繁跪迎。万陌谦在朝堂上,遵循先前教他的话,先安抚官心,后着令大臣筹办先帝的身后事,再封赏麾下将士,死在疆场者送骨灰回客籍故乡,风景大葬,其家眷,皆得三十两白银,而夜鸾煌因军功颇高,荣封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