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衣气得身子直颤抖,手臂一扬,桌上的茶具丁玲当啷摔落到地上,砸得粉碎。
凤绾衣被点了穴道,只能僵着身子躺在床上。
凤绾衣只觉好笑,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我这便差人传话给康浩,命他带兵赶赴永鲁关。”
“办成了。”南枫点了下头,如豪饮般饮尽杯中的茶水,然后指了指殿外。
“北王爷,”她冷冷地唤道,“你不觉过分度了么?”
抬步前,又游移了一下,似在等候着甚么。
夜鸾煌无半分游移,数道军令当即下达。
轩辕敖早就防着他这招,见他动了,当即脱手再拦。
凤绾衣还是那派冷酷清冷的神态。
房中再度规复温馨,凤绾衣悄悄展开了眼,怔怔望着床顶。
“看来定北王不但耳背,还老眼昏花啊,竟看不出这儿不欢迎你。”轩辕敖嘲笑道,挑衅地迎上他冷冽的视野。
“大蜜斯,部属有要事禀报。”
夜鸾煌苦笑一声,食指轻拂过她的眉眼。
他如故意想禁止,纵使夜鸾煌武功再高,也难等闲到手。
“此话当真?”
夜鸾煌坚信,夜临风是干得出此事的人。
“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好好安息吧。”
“寡人如果要管到底呢?”
逼人的目光如针芒刺背,换做平时,凤绾衣也许会生愧,可眼下,她一见到他,便会想起他先前那番话,故作冷酷地偏开首去,执碗靠近唇边。
这类事,说出去旁人只会以为她疯了。
暗淡的御膳房顷刻堕入寒冬,冷风残虐。
“你说得对。”
夜鸾煌神采一沉,眉宇染上几分狠厉的怒意。
“都城又出了甚么幺蛾子?”
他快步走至殿中的长案旁,抽出羊毫,摊开信笺提笔疾书。
让他好好听听,他想要放过的人在背后都干了哪些功德!
南枫?他几时返来的?
一粒石子隔空掷来,在瓷碗上击出两个对称的圆洞,烈酒沿着破洞咕噜噜往外倾洒。
黑眸一扫而过,在见着凤绾衣微醺的神态时,身侧气味突然直降。
此殿是万陌谦特地划给凤绾衣和夜鸾煌暂住的寓所,主殿是她的卧房,后殿则是夜鸾煌安寝之地。
“大蜜斯!”南枫忧心忡忡的唤道,“焦急不是体例,只会气坏了你自个儿的身子。”
话刚落,夜鸾煌身形一闪,试图从他左边绕道畴昔。
“你说甚么?”凤绾衣耳畔轰地一下,似惊雷炸响,身影摇摆几下,复又强行稳住心神,急声问,“几时行刑?朝堂的老臣,另有那些皇室宗亲,对此事是如何说的?坊间民意为何?”“凡是可疑者,当天就被侍卫拿下,查封了府宅,拖往菜市口处斩了,据属劣等刺探的动静,朝中讨情者,都遭到严惩,夜临风宣称这些官员乃是定北王的翅膀,有谋逆之嫌,百姓中却有人不平,可申冤之
她嘲笑一声,指了指探子:“你讲给他听。”
凤绾衣眼眸微亮,仓促洗漱后,挽起长发,用一根木簪子随便地盘起,换上件干整的衣裳,便翻开门让他出去。
夜鸾煌本就阴霾的面色,此时黑如泼墨。
凤绾衣顺势一看,殿门左边处竟站着一人。
“路上辛苦你了。”她亲手斟了杯茶水递去,“事儿办成了吗?”
内力在空中对撞,一股股劲风吹打着四周的灰墙。
但观她的言行,反而是对夜临风深恶痛绝,这让他如何能不起疑?
除康浩麾下的五万梁国兵马,屯扎在皇都核心的十万雄狮,只留一万楚国步兵留守城池,其他人整兵出发,沿官道、山道、水路三方,分头赶往永鲁关,援助康浩的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