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凤绾衣强忍住心头的不安,笑着点了下头。
殿外扼守的侍卫闻声突入寝宫,摇摆的烛光下,夜弘天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的躺在病榻上,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手掌在空中挥动着,喉咙里收回呜呜的叫声,像是要说话。
“主子行事自有她的事理。”老鸨很不喜他的语气,皱眉辩驳道。
床榻上,只穿戴件染血中衣的夜弘天,已经断气了,唯尸身另不足温。
而白婕妤则花容失容的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百官面面相觑,皆被侍卫残暴的暴行震住了。
“她疯了!”
父皇驾崩了?
“我信赖他。”那人不会让她堕入伤害地步。
上。
“啧”,雁漠北愁闷的嗤了一声,不甘心的望着仁康宫的方向,一咬牙,调头朝相反的路飞走。
“有刺客!快!庇护皇上、娘娘!”
他们获得动静来此,若动静是假的,皇上怎会有此激进的反应?
“谁敢?”夜临风怒不成遏,“此事朕从不知情!”
叫声随风飘远,为这严肃的宫闱增加了几分阴沉的气味。
“中毒?”他早已给夜弘天停用了毒药,吊着他一口气,为何人会中毒身亡?
南枫也思疑是惊天冒然入宫,见她看来,不由有些心虚。
他有些愣怔,眉宇间染上几分歉意。
“等夜临风脱手弹压百官时,你偷偷去一趟太病院,把人撤除!”
“你我是结发伉俪,臣妾自是懂你的,”说着,她口风一转,“宫外那些臣子,皇上筹算如何办?总不能由着他们占有在此吧?”
夜临风故意想封闭动静,然,这世上哪来不通风的墙?天亮时,太上皇中毒身亡一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座京师。
“皇上,吃点东西吧。”凤绾衣亲手接过内侍送来的燕窝粥,走到御前,好言好语哄着夜临风用膳。
“哦?”法度微微一顿,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想靠装疯卖傻蒙混畴昔么?”
“……是。”
夜临风箭步冲到床边,一把掀起帐幔。
“那又如何?”凤绾衣并不如许想,她冷着脸说,“她晓得得太多,若容她活下来,将来,也许会成为鸾煌的亲信大患。”
“是谁?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家伙,胆敢对父皇下毒?”他又惊又怒的高喝道,猜忌的目光在殿中诸人身上一一扫过,似想从中寻觅出可疑之人。
彻夜郎空无月,层层浓云将天空占满。
“退?你太藐视夜临风了。”一旦鸾煌挥军到达,以夜临风贪恐怕死的性子,必将会弃宫逃脱,“他想用我来管束鸾煌,若要逃,必然会带上我,届时,红缨与他近身相处,极有能够被他看破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