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阳光甚好,屋内芙蓉帐暖。
“伉俪对拜。”
凤绾衣难堪地摸了摸鼻子,低声咕哝:“太医到府里来诊过脉,不是说了,我的身子并未受损吗?”
她就是内心边儿欢畅!
雁漠北大咧咧的开口:“新娘子,你可别临阵忏悔啊,我们定北王但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儿郎,错过了,今后再也找不到咯。”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平复过分絮乱的心潮。
“贱人!”夜临风撑着最后一口气,低吼道,“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煌煌刚回府,诺,人就在那边。”雁漠北紧随在南枫身掉队屋,下颚往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你快点把人哄好吧,我可看够了他那张面瘫脸。”
眸光愈发炽热,连带着屋中的温度,似也随之爬升。
夜鸾煌得知此事,神采黑了好几天,若非雁漠北一劝再劝,他乃至会将使臣撵出都城。
小手悄悄拧了下他的鼻尖。
钝钝的脚步声垂垂行进。
夜鸾煌眸光一闪,贴着她的耳朵说:“嫁给我。”
这些害死你们的人,已经死光了!
花无涯、康浩等将领建下累累军功,封官加爵,关押在天牢里的定北王府侍卫们,也被一一开释。
“白痴!”
夜临民风得胸口狠恶起伏,血迹遍及的双腿狠恶抽搐着,似是想爬起来同凤绾衣冒死。
他这边琐事缠身,凤绾衣也没闲着,她两世为人,做过两回新娘子,却独独没有哪一次,像此次一样严峻,唯恐婚礼上出岔子,大至礼单,小至相府的装点挂饰,事无大小都要亲身过问一遍才觉放心。
刀身狠狠抽出,带出了一长串血珠子。
“你过来时,有见着鸾煌吗?”她转眼就抛开了这个动机,轻声问道。
“你像傻子普通任我玩弄,现在却觉死在我手中,是莫大的热诚,不觉太好笑了吗?”她故意想击碎夜临风引觉得傲的骨气,话字字如刀,直戳他的心窝子。
梁国来使则是万华尧,他带着施莲一道拜访,所呈之贺礼,竟是一封盖了梁国玺印的归顺文书,梁国愿成为楚国的从属国,封楚帝为王。
“哟,好浓的酸意啊。”凤绾衣笑眯眯的打趣道。
施礼时,他捏了捏凤绾衣的手,牵着她跪在地上,未向首席叩首,而是朝着施莲拜了下去。
一起摸索着来到床头,从衣衿里拿出一个极新的好天娃娃,系在了床头上。
这一剑是他赐给她的,现在,她原物偿还!
夜临风瞪大猩红的双眼:“凤绾衣!你敢!”
“好。”
归顺夜鸾煌的各地义兵,在战后,有的解甲归田,有的顺势参军。
夜鸾煌吐出一口浊气,便是在疆场上,他也无眼下这般严峻。
夜鸾煌手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搀着人来到床前,翻开了红盖子。
凤绾衣愣了愣,忙追至门前,朗声问:“你去哪儿啊?”
“外边有康浩和南枫顶着,不碍事。”
右臂轻挥,束在床榻两侧的喜红帐幔无声垂落。
凤绾衣无法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奏本抽走。
脚尖悄悄踢了下轿沿。
“不过,传闻这几天康浩那小子有事没事总往将军府跑,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他俩的喜酒了。”雁漠北口风一转,似笑非笑的说。
凤绾衣埋首在他胸前,十指紧扣住他的盔甲,无声落下了眼泪。
此文书惹得满朝大喜,纷繁将他视为座上宾。
“我和她并非一起人,”雁漠北少有的端庄,“她能迷途知返,把心机从我身上挪走,也是一桩幸事。”
身后冷不防传来一道嘶哑的声线。
他一刻也等不了,未免夜长梦多,本日就得把这事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