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老太君说着薛素媛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萍儿,眼神中多了几分嫌弃,“既然你如许说,那我也就不重罚了,将她赶去后厨充做杂役吧。”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待你如亲妹。虽处境不好,但自问对你无愧。”薛素媛伸手,一把抓住萍儿的手腕,眼眸中燃起了肝火,“你呢?这么多年,你抚心自问,能够说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萍儿赶紧快走几步,在薛素媛身边跪下,泪流满面:“奴婢不知,但蜜斯,奴婢真的是偶然,还请蜜斯将奴婢就在身边。”
“没用的丫头!”萍儿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一声怒喝。
“老太君,不必起火。”薛素媛一脸怯懦的看了一眼跌坐在一旁的萍儿,眉头轻拧,“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她也不是用心的。”
大夫仓促赶来,替薛素媛上了药,连连向老太君包管薛素媛并无大碍,老太君才放心。
“老太君,老太君。”萍儿爬到老太君的跟前,已经是泪流满面,脸颊上还留着老太君的掌印,“老太君,萍儿真的不是用心的,还请老太君不要见怪。”
“实在我也不想说甚么,我只想问一句,为何叛变我,为何帮着顾雪儿想要置我于死地?”
傍晚时分,萍儿才仓促赶回大学士府。刚走进青石园,萍儿就瞥见薛素媛正坐在石凳上,喝着茶,一副闲情逸致。萍儿顿了顿脚步,深呼一口气走到薛素媛身边,接过薛素媛手中的茶壶,替她倒满了一杯茶。
薛素媛走到摔碎的杯子旁,将碎片一片一片从地上捡起来:“萍儿,你可晓得老太君本日为何如此活力,将你充做杂役?”
老太君说罢,便有人上来拖萍儿走。萍儿自是不肯走,朝着薛素媛呼救。
萍儿踌躇好久,伸手接过了薛素媛递过来的杯子,嘴角浮上一抹苦笑:“实在我也不是嫌你无用,只是,不想再被别人肆意凌辱罢了。”
看着萍儿痛哭流涕的模样,薛素媛心中俄然有些不忍。她们也有过无话不说的时候,只是光阴流转间,分离了。
老太君拍了拍薛素媛的肩膀,杵着拐杖分开。
老太君本想回绝,但看到薛素媛一脸朴拙的模样,便也应了下来:“罢,随你吧。”
“这茶盏还是你十岁时我送你的生辰礼品,没想到你还用着。”老太君看着地上碎成几瓣的青玉茶盏,眼眸中透暴露心疼。
但如果尉迟荣轩肯信她一点,或是念在七年的伉俪情分上,查上一查,她便不会落得如此了局。那不幸的孩子,也不会小小年纪便被灭顶湖中。
萍儿转过身,只看到老太君杵着拐杖,疾步走到本身面前,还不等她有所反应,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发觉到老太君的不忍之色,薛素媛伸手握住了老太君充满皱纹的手:“本也不舍得用的,克日想起来,才拿出来用,这般碎了,也是可惜。不过也无碍,素媛便厚着脸皮,再向老太君讨一份了。不晓得老太君可还舍得给?”
“那素媛便谢过老太君了另有一事,素媛还得劳烦老太君。”薛素媛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眸看向一向跪在地上的萍儿,“萍儿毕竟是随我一同长大,虽,她现在做事不经心,但那份情义总还在。还请老太君,不要重罚。”
“也是,比起跟着我这般无用的主子,天然是帮顾雪儿做事的好。”薛素媛放开萍儿的手腕,拿起石凳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萍儿面前,“既是多年主仆,我劝说你一句,不要再自作聪明。喝了这杯茶,你便走吧。我与你,再无干系。”
老太君轻哼了以上,提脚将萍儿踹到一边,转眸对一旁的丫环道:“没脑筋的东西,还不从速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