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些!”一个黄衣蜜斯吃紧捂住身边闺友的嘴,甚是避讳道,“赫连家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天公作美,本来乌云轻风此时皆散。首坐之上的帝皇略微伸展了身心,望向渐露的明月微微点头。
思及此处,她不由得在首坐皇族当中扫视了一圈,心中垂垂涌上了一阵迷惑。
因而,锣鼓敲响了第一声。
赫连家?
颜似雪朝颜拂霜的位置挤了挤,将本来纳兰清弦的位置让了出来,低低道:“这本是纳兰蜜斯的位置,如果赫连蜜斯不熟谙,请吧。”
“赫连家的女儿果然不普通。平身。”
赫连流丹渐渐站了起来,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大昭官礼:“谢主隆恩。”
世人立即一顿骚动,本来心怡的天子也垂垂蹙了眉。就在鼓声停顿的一刹时,空中火球燃烧殆尽。红衣狐裙的少女自舞台末端迟缓地雍容地走上前,领衔着浩繁鼓者一同下跪。
赫连流丹俄然指着颜似雪身边的空座,笃定道:“微臣女子,还是入坐女子席位为佳。”
有人指着不远处的空中惊呼:“瞧!她在那!”
颜似雪望着少女脚下晶亮的丝线不由得抿了抿唇。这伎俩,真是与长公主府遇刺那夜的伶人如出一辙。
春猎晚宴大抵有三种文娱项目:马术、鼓励以及相扑。颜丽芙返来时马术演出刚好结束,即将出场的,是塞北民族传统的大庆鼓励。
鼓声垂垂麋集,正中大鼓四周盘绕的鼓者虔诚而埋头地盯着面前的鼓面。合着节拍,有人力敲鼓边,有人连打两锤。而堆积了统统人目光核心的少女,始终不急不慢地高低翻飞着。
赫连流丹闭口不言,光着脚走到了颜似雪的面前。
“哼,我就说塞北的女人一个个都是勾人的妖精!”
少女不知何时披了一件灿若流霞的彩衣,她飘悬在空中,衣上流苏洋洋洒洒随风飞舞,像是布霞的仙子普通。鼓声复兴的一瞬,她伸展双臂,以一种拥抱的姿势翩然于空中纷飞。
“我能够坐在这吗?”
四周一片惊呼,半是后怕半是冷傲。赫连流丹面无神采地跪在地上,帝皇的声音在头顶沉沉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