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鸟巢掉到了树下,连着里头的三只雏鸟。”颜龄君的声音垂垂低了下去,“雏鸟们紧紧依偎在一起,沙哑地哭泣着,但是他们连眼睛都没睁......如许下去,会饿死吧。”
颜似雪悄悄瞥了她一眼,将她不敢说下去的话说了出来:“你是想说,龄君自小养在周姨娘的院子里,说不定早就易了心,还会将本日我对他所言奉告周姨娘。是吗?”
颜龄君一僵,倔强地扭开脸:“不,我不见她!”
池绣赶紧低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忧蜜斯......”
“方才我与他所言想必你也听清了。我与他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他是甚么性子我比谁都晓得。如果他与周姨娘的干系真真那么好,周姨娘如何会放他出本身的院子?再看他屋内那般陈列,明显没少受姨娘的折腾......也是苦了那孩子了。”
如果不是弃子,为甚么颜家高低能够对他们肆意欺侮?
她想取下那只鸟窝。
“你不是吗?”他又问了一遍,“放弃我们的,不但是颜家,另有江家,不是吗?”
如果不是弃子,为甚么当年母亲只送了大哥前去江南江家?
颜似雪眯了眯眼,没说话。
“我们没有被放弃。”她和顺地拭去他的泪,“龄君,今后你会晓得的,江家才是我们最大、最坚固的后盾。帝王之心最是善变,江家式微的趋势自十多年前便开端了。现在江家早已自顾不暇,照顾哥哥一人已是不易......”
是夜子时,明月阁外一片清辉。
如果不是弃子,如果不是弃子......
颜似雪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下坚固粗糙的老茧让颜龄君微微有些失神。
他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颜似雪沉默站起了身,随后握住他的双手,蹲在了他的椅前,凝睇着那张与本身如此类似的面孔上泛着的泪花。
“你是说我与龄君本日相见,还是说我聘请他早晨明月阁见?”
颜龄君愣愣地望着她。
“在看甚么?”颜似雪轻声问道。
“鸟。”颜龄君回的简短,随后顿了一下,又弥补道,“想不到现在深冬,竟会有雏鸟。”
“有甚么想说的,现在说吧。”
阿尧迷惑了一瞬,便敏捷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