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儿服膺祖父教诲!”魏承霖恭谨地应下,斯须,游移着道,“母切身子抱恙,孙儿想早些归去陪她用午膳。”
魏隽航不甚在乎地挥挥手。
秋棠脆声应下。
少年舞动动手中的木剑,或刺或挑或劈,时而腾空时而俯地,一招一式颇具气势,看得一旁的技击先生连连点头。
秋棠一双眼睛瞪得更大了。
“夫人,世子爷他……”秋棠进门来便见到主子一脸的烦恼,内心一惊,难不成真的是世子夫人气着了爷?
“若抱恙自去请大夫诊治,多安息静养才是……罢了罢了,你便去吧!”英国公哪会不知这必是儿媳妇想儿子了。
另一厢的魏隽航实在一出了老婆院门便悔怨了,只感觉自家夫人乃是一番美意,他实在不好冲她发恼。
那但是魏氏一门独一的但愿啊!如果他仍在,他又何需拖着残躯硬撑着培养长孙,国公府世子之位又怎会落到不成器的次子头上!
要晓得这一对佳耦一贯是相敬如宾,结婚至此向来未曾红过脸,而世子爷固然不甚着调,但待世子夫人倒是甚好的,从未曾对世子夫人大声说过半句话,更不必说气红了脸。
“过一会儿再去把祖父前日教你的枪法多演练几遍,英国公府以武起家,身为魏家子孙,非论何时都不能把技艺给落下了。”
果然是慈母多败儿!幸亏他判定,自长孙三岁便把他带到身边亲身抚养,决不让他如他的父亲那般善于妇人之手。
沈昕颜被他这副小委曲小不幸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赶紧压下,行至他的身边落了座,将手上捧着的描金乌黑锦盒塞进他手里,道:“这是前些日送来的铺子收益,你瞧瞧可够了?若不敷,等会儿我再让人去取。”
摸摸那早已落空知觉多年的左腿,忆及逝去多年的文武双全的宗子,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抽痛。
却说屋里的沈昕颜见自家夫君气哼哼地冲出了门,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的意味,只是当她细细回想魏隽航方才那句话,顿时便明白了,烦恼地拍了拍脑门。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英国公含笑捊须,固然儿子不争气,但是有这么一个优良的孙儿,重振英国公府威名指日可待。
听她提到最出息的嫡长孙,大长公主顿时一改方才的笑容,笑着道:“霖哥儿那孩子是个长进的,比他父亲呀,要强百倍!也不枉他祖父亲身教诲他。”
“今后你多抽些时候归去陪陪你母亲,她比来身子不如何好。”恐怕这小呆板又给他来一段‘祖父教诲’,世子爷忙不迭地直言目标。
见她这不觉得意的模样,秋棠也松了口气。
是她的错,如何就不会委宛些,就这般呼喇喇地给人家塞钱。
技击先生无法地点头,上前拱手施礼辞职。
魏承霖抿抿嘴,毕竟还是没忍住辩驳道:“孩儿堂堂男人汉大丈夫,父亲怎将孩儿与那等风尘女子相提并论。何况,孩儿的剑是要上阵杀敌的,可不是装模作样搏人欢愉的绣花枕头!”
“没、没有,那就是世子爷。”小丫头弱弱地回了一句。
梁嬷嬷手上的行动有斯须的停顿,笑着道:“公主心中已有了主张,何必玩弄奴婢。”
想到阿谁不成器的嫡次子,他就忍不住一阵头疼。
“既如此,孩儿服从便是。”魏承霖也风俗了父亲的不着调,并不与他多作争论,点头应下。
她傻乎乎地张着嘴,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身侧的小丫头:“方才阿谁是世子爷,我没有看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