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小古氏已然逞强,俞宪薇也不能再倔强,似是踌躇着,手边的剪刀略松了些。赖妈妈心头一松,正要上前将剪刀取下,忽听得屋外彩络大声笑道:“珊瑚姐姐如何来了?”
这话戾气太重,赖妈妈不敢触其锋芒,忙低头道:“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俞宪薇这一下俄然的反转,大出小古氏料想,此话一出,小古氏更是着了慌,气势已然消了一半,再看着那剪刀毫不包涵地刺进皮肉里,一缕血顺着银剪刀尖缓缓流了下来,仿佛真的是要他杀于此,小古氏只觉心慌意乱,口气忙和缓下来,忙不迭道:“你这孩子,这是做甚么?且将剪刀放下,有话和母亲好好说。”
便听得珊瑚笑呵呵道:“姑老太太一归去便差人送来一株绿薇,说是给六女人的,老太太特地差我来寻六女人,我听守园的婆子说六女人刚返来了,便来问一问她但是在这里?”
小古氏看得惊心,忙挥手让她们退下,咽了口口水,定了定神,道:“宪姐儿,你这到底是想做甚么?!”
小古氏面若冰霜,一掌将手边茶杯拂落地上,喝道:“还不快去!”
俞宪薇在房内听了,心中又是打动又是好气,这傻丫头又私行行动,却不知现在这屋内的烂摊子正难清算呢,本身脖子上的伤口还流着血,若被老太太得知原委,只怕小古氏真要恨本身入骨了。罢,罢,反正迟早都有这一天的,本身和小古氏之间早已是杀身之仇,从本身葬身火海那天便再没有调和的能够。
一时场面僵住,赖妈妈毕竟年纪大见地多,此时便更平静些,她看俞宪薇固然刀入皮肉,但情感稳定,剪刀也拿得很稳,并无冲动情状,便晓得她定不会寻死,只是见那剪刀刺得更深,毫不包涵,却怕留下疤痕不好讳饰,忙劝道:“剪刀可不是好玩的,六女人快放下,有话好说,母女是嫡亲,哪能真成仇了呢,女人可别曲解了太太的意义,严母慈母都是为了女人好。”一面又使眼色给底下婆子丫环,让她们悄悄上前去夺剪刀,却见点翠直勾勾看着那些血,身子已然软了一半,底子派不上用处,赖妈妈不由皱了眉。
一个婆子悄悄绕到六蜜斯身后,想要抢下她的剪刀,俞宪薇警免得很,立即微侧过甚去看,剪刀尖顿时在脖子上划出一道深深血痕,殷红的血流得更多。
俞宪薇沉默垂泪,一字一字道:“太太只心疼mm,却作践我,既然如此,我活着另有甚么意趣,既然我是太太生养的,生恩大于天,不如干脆学哪吒割肉还母,将命还给太太吧!”
珊瑚本是通透之人,见状便知必有事情,她四下看了眼,全部院子空荡荡静悄悄的,很有些变态,因而她假装不知,只笑吟吟道:“既然不在,那我再去园里找一找。”
照水是个心机纯真的,满心只想着太太现在要刁难自家女人,如果能让女人去老太太那边避一避,只怕能逃过一劫。她一心只顾虑俞宪薇,全然没想过过后小古氏会不会转而把气撒在本身头上。
彩络一愣,不知该如何答复,小古氏要经验俞宪薇打她板子,阵仗闹得全部宽礼居都鸡犬不宁,现在也不知屋里是个甚么景象,若真是闹得不堪了,倘或被珊瑚看到,传到老太太耳中,只怕小古氏又不得好了,思来想去,彩络便吞吞吐吐不答复,心内焦心,忍不住往门窗紧闭的正房瞟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