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宪薇无法地摇了点头,将杜若秋送来的信放在桌上,眉头垂垂皱成褶,喃喃道:“有人查到我们名下了,倒地是谁呢?”
薛老太太得了胜利,这才安了心,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盛着玉佩的锦盒,叮咛亲信媳妇,“藏到我箱子的暗格里去。”
吕氏又悄悄拉了拉小古氏的袖子,小古氏会心,勉强笑了笑,却不再说话。
待她走了,俞宪薇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这丫头比五百只麻雀还闹。”
吕氏明显也是如许想的,忙笑道:“三太太这是心疼宪姐儿呢,老太太您想,一胎双生的姐妹,现在mm有了人家,姐姐却还空着,这做娘的可不是会担忧,怕宪姐儿内心头会介怀么。”
照水瞠目结舌,半晌方结结巴巴道:“那薛公子,他,他不是钟意我们女人么?”说着,忙瞟了一眼俞宪薇。
俞宪薇一向盯动手上几张薄纸,闻言,昂首扫了她一眼:“你若闲得慌,就去帮养雀鸟的给鹦鹉嗑瓜子吧,嗑完两斤才准返来。”
薛老太爷被她的胡搅蛮缠气得直抖,颤动手指哆颤抖嗦指着她,半天吼了一句:“不成理喻!”回身摔帘子就走了。
小古氏先前还存了一分幸运,感觉或许会定下俞宪薇,现下听了这话,不由心头乱跳,脱口而出道:“明儿年幼无知,老是到处不如她姐姐的,我看宪姐儿倒比明儿强。”
俞老太太的话被打断,且听着小古氏仿佛不肯,便不乐意了:“她们两个谁强谁弱,自有公论。薛家是甚么人家?莫非她家小明哥儿还配不上你女儿?”顿了顿,又有些刻薄道,“若你真没成心,我也不会承诺,但前些日子薛家大儿媳过生辰,明儿那样在长辈们面前讨喜,此时若再说你没这个动机,谁信?现在是人家乐意要明儿,你还想让我去和薛家翻悔不成?”
小古氏的担忧不无事理,但眼下这个局面,吕氏也不好多言,且内心另有一层忧愁,俞元薇比双胞胎大了好几岁,前些年筹措着要订婚,却总阴差阳错未曾相中人家,现下守着叔叔的孝,便不好说亲,且俞老太爷之事,保不齐还要多守一年孝,更是迟误。这些原还可支吾畴昔,但眼下,连更小的mm都有人问津,便更加衬得俞元薇状况难堪。
薛老太太听了也恼了,直接和薛老太爷吵上了:“我定的婚事有甚么不好,论家事家世和品德,俞家女人哪一点配不上明哥儿?你既这么嫌俞家,当初为何又要娶我?想来是你悔怨了,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和离还是休书?你固然给,我接了立马就走,毫不含混!”
俞老太太信觉得真,转怒为喜,对小古氏责怪道:“你也太贤能诚恳了,这事儿是我定的,天然我说了算,谁不乐意尽管叫她来找我。”
但此时,她却不能再在老太太面前失态,不然若被老太太狐疑,定会粉碎她和吕氏的运营。
听得老妻擅作主张,将自家最对劲的长房嫡孙的婚事草草定了,薛老太爷几近暴跳如雷,当即就喊着让薛老太太去把互换的信物换返来,将这婚事不作数。
洒金站在中间,忍俊不由:“是女人脾气好,照水妹子才气还是这副小孩子脾气。”数日前她娘舅求到俞府,说不忍家人失散,想赎回外甥女,老太太准了,她便清算了东西出了府,倒是正式在谢娘子的酒楼做起事来,偶尔有要事,便由她从角门传信出去,也比别人更可靠。
照水傻呆呆地张大了嘴,明白过来话中意义,下认识便想讨情,待看到俞宪薇冲着她努努嘴,表示快走,便只得哭丧着脸出了门。
第二天,薛老太太借着来看望兄长的名义来了俞府,先是在后院子里对着干枯的兄长掉了几滴泪,以后又和俞老太太姑嫂两个在屋里非常一番长谈,待到午膳时方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