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是儿子胡涂,我们既然与许家有了这一层,如何好再将令桐送进宫去,如果抗旨难道更不当?”
“依老奴看干脆就多招几个进宫侍读也好,圣上年幼,招几个进宫伴着倒也无甚不当。”
因而,这随后的一道旨意就更显含混,旨言圣上年幼苦读无趣,特招年纪相仿的蜜斯进侍读,一应衣食住行并课程教养皆由宫中卖力。此旨一出众家哗然,一来自苍穹建国至今此乃头一遭,二么凡是有适龄女儿的家属,皆或多或少打着送进宫的算盘,如果现下被选中了,那将来留在宫中不说十拿九稳,也是事成大半,所谓近水楼台,又免除了自家苦心教养之责,哪会有人不乐意。
新皇年幼,当以读书为重,招几个侍读进宫倒也无可厚非,可如果招女婢读就有些让人摸不着脑筋,特别这头一个还是国公府阿谁不利四蜜斯,招出来是否真为侍读就更是说不清了。
可这毕竟是往无先例,事是功德,却没人敢应,都在等着瑞国公府做这出头之人。这头一道旨是送进瑞国公家的,他家的身份职位又首当其冲,瑞国公不表态,别家哪敢超越。但瑞国公却像不知此事普通,半分意义也不露,众家的夸姣心机就荡在瑞国公这里不上不下,分外磨人。
瑞国公轻叹一声,到底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太夫人见贰内心不顺畅又道:“实则她以侍读的身份进宫倒比宫妃少了很多难处顾虑。你转头还是再问问她的意义,若她真的不乐意,待过了这一二年的风头就设法将她接出来,眼下是不好明着抗旨的。若她情愿,这此中的短长你也与她说清楚,既然是为了家属好处,少不得是要提早承事了,让她内心也有个筹办。”
曹千故将前面的话隐了去,太后恍然大悟,将各家蜜斯收在面前,可不就是收住了各家的心机,既满足他们的谨慎思,又在必然程度上解了圣上的危急,况将各家蜜斯放在面前□□的主张原就不错,如许一举数得,太后的眉眼一下就伸展开来。
可这来由毕竟荒唐了些,人家国公府一个娇滴滴的大蜜斯,凭啥要送进宫当使唤丫头,太后听来不免有些指责他擅作主张。现在新皇即位,光朝堂上的事就千头万绪,他这会又来这么一出,太后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许氏接住太夫人的意义忙道:“母亲说的是,都是自家人不会在乎的,本来令桐年纪就小,反正都要等,如清既然诚恳来求我们令桐,断没有不睬解的事理。”
也是这个理,虽明眼人都晓得崔家视后位为囊中之物,可只要没有明示,人家就不好说甚么。若与其他蜜斯一并召进宫,这私心之嫌就不免闪现,轻易让别家生出不平之意。
瑞国公一贯稳成,此时也罕见犯了难,太夫人考虑半晌方开口,“事既然出来了,我们只要朝前看没有往死胡同走的事理。”
瑞国公不表态,宫里总不好进门抢人,因而这事就哽在这没了下文。国公府大要虽安静,可这内里却形同开锅,瑞国公几乎就顶风冒险,将与许家的婚事过了明面,若不是许氏与太夫人拦住,可真就与皇家结下了梁子。
“还算他没冒昧到真下旨招人家做侍女,那我可就再没脸再见瑞国公了。”太后在仁寿宫中发牢骚,“这倒是让人家国公府应还是不该呢,应了吧人家没面子,不该吧皇家又没了面子,可不是自寻费事。”
这曹千也是惯会瞧人眼色之辈,他原是先皇跟前得力之人,现在新帝年幼,他便还是担负司礼监掌印寺人一职帮手,太后有了拿不准的事也是找他商讨裁定。他只冷眼一瞧太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其心中所虑,心底一番思虑后又持续道;“娘娘家的蜜斯自是品德出众,进不进宫倒也无妨,也能显出您深明大义没有私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