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桐只为求得大姐答应,天然要替冉于飞夸奖几句,却不知引来白令瑶如许一番心机,但是真应了那句旁观者清了。
令桐知其曲解也不辩白,跟着她去了主帅大营,“大姐你倒是慢着点,这冰天雪地的,细心别摔了。”
“大姐!”令桐甫一开门便见一个大腹便便身着厚袄的女人站在面前,见她出来,先是高低打量她,后又朝帐内瞥了一眼方含笑道:“令桐现在不错呀,来来来随我过来发言。”
白令瑶能过来规劝几句,也是对这个庶妹用了至心,见她如此说也就不再勉强,“若说你姐夫他们是为着大局看,而我呢,纯粹是为着你的志愿,一来我不知你近年是何景况,如果圣上不懂事连带着拉你混闹,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拦下来的,但瞧你如是说,我也就放了心,我知你与如清都有主张,并不是受人摆布捉弄之辈,若你们皆有筹算也就随你们去了,至于你姐夫那,我会同他说的。”
但这来往关卡之人比预猜中多很多,长长的队晃的人眼晕,前去探查的小兵返来报说,当今去往北戎,不但要验身搜索,还要出示收支关信物凭据。令桐与冉于飞双双犯了难,令桐年纪小,验身搜索倒也能乱来,可这信物凭据又是何物啊?
令桐莞尔接过,“还是大姐好,我这几个月就没端庄吃上过甚么东西,正馋一口热乳呢。”她缓缓喝了一口展颜道,“大姐,你这一胎几个月分了,不筹算回西安出产吗,我来的时候母亲爹爹最担忧的就是你,恐怕在西北受了委曲,让我带了好些东西过来呢,只是雄师队还在前面,要过些日子才气来。”
令桐于飞二人赶在杨振雄到来之前解缆,实在免除了很多费事,二人明面上只带了几名扮作小厮的禁卫军并一名带路兵,依着令桐的意义扮作商家富户出关观察买卖。盖是以刻战事,北戎对出关的人厉行制止,两地的贸易亦遭到了极大的限定,除了某些既定的商家大户以外,大型的商队以及小商小贩皆制止入内。所谓商家大户,皆是互市以来,于北戎有着首要买卖的大商家,比方钱庄粮商之类,而令桐此次恰是扮作锦生钱庄少店主周伯仲。
俩人默契也使此次出行顺畅很多,本来依着冉于飞的做派,是要正大光亮取大同出关走正路,现在又要暗中探听许如清的动静,就不好过分惹眼,是以他们挑选巷子出关,虽有不顺,但费事甚少,倒比估计的少走了几天路。待走到关卡处,料想以内的碰到了盘问。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令桐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但白令瑶听来,却的确听出了些许公允之意,非论是她为圣上辩白那几句,还是她用心的角度,她与圣上恐是真有些一二,反倒对许如清,除了兼顾之情并一些赏识之意,并无太多密切处。白令瑶心中轻叹,到底是与圣上朝夕相处,跟如清还是外道了,如果当年在她进宫之前便定下婚事,现在怕又是别的一幅六合,造化误人呐!
对于令桐与许如清另有圣上的事,白令瑶不会没有猎奇,她不问也是怕令桐难堪,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也不误根究之意,以是跟明白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令桐原也没有讳饰之意,故而照实道:“关于媾和之事,也是他走后我才晓得的,的确是他志愿,圣山或许了的,与北边的战事,想来姐夫瞧得比谁都明白,如许耗下去迟早要败,我想,如清与圣上也是想着剑走偏锋冒一冒险了。至于如清到底打的甚么心机我们也摸不着眉目,再者对于关外的事也是两眼摸瞎,这才有去一趟的设法,实在圣上固然瞧着年纪小,前几年又颇不知事,但确然不是莽撞之性,他与如清一样,内心头有主张着呢,是以此次还请大姐姐夫务必不要拦着。至于我呢,这些年倒也读了些关外民风,一并去也是照顾一二,你放心,我们都惜命着呢,并不是意气用事,只是还要请姐夫带些人马暗中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