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向傅先生行了礼,独自来到书案前研墨。
仲春时节,后花圃中姹紫嫣红开遍,蜂飞蝶舞,甚是热烈。
沈嘉禾回屋仓促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洁净衣服,又吃紧往书房去了。
沈嘉禾轻手重脚地把茶盘放在书桌上,把茶盏端下来,放在裴懿手边,正要退下去,腰身俄然被一只要力手臂缠住,今后悄悄一拽,他便不偏不倚坐到了裴懿大腿上。沈嘉禾吓了一大跳,仓猝就要站起来,手刚扶上桌沿,就感遭到一根*的东西正顶在他臀上。
身子猛地僵住。
他的父亲是兵部侍郎沈铎,朝中二品大员,他的母亲许静姝,是名动天下的都城第一美人。
裴懿用帕子沾了另不足温的茶水清理本身,沈嘉禾便忍着股间不适清算书桌,笔墨纸砚悉数摆回原位,末端和裴懿打了声号召,独自退出版房。
傅先生道:“上堂课我讲到灵关之战,骠骑将军公羊诚率八百马队奇袭北岚掖阳城……”
踏雪嗔道:“你同我客气甚么,你我出身相仿,一样从云端跌入泥沼,又一同长大,我早已将你视作亲弟,自当襄助于你,本日若换作是我面对险境,你天然也会襄助于我,是也不是?”
裴懿仿佛看破贰心中所想,用心抬高声音在他耳边道:“父王在议事,母亲在午憩,且我已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书房半步,呆会儿你能够叫得清脆些,我喜好听。”
踏雪走后,沈嘉禾寻了一处凉亭坐下。
傅先生已经到了,正在查抄昨日留的课业,捋着山羊髯毛点头赞道:“不错,不错,较之先前有了长足的进步。”
沈嘉禾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失了书案的遮挡,裴懿只能罢手。
*
沈嘉禾原也是王谢以后。
沈嘉禾吓得魂飞魄散。
沈嘉禾端着新沏好的西湖龙井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裴懿正坐在书桌后,一脸当真地看动手里的书。
他悄悄纳罕,今早日头打西边出来的么,不学无术的清闲王世子怎的俄然好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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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闲话,踏雪道:“你传闻了么?王妃正筹措着给世子殿下选妃呢?”
被他这么一闹,沈嘉禾也偶然再听课,怔怔出起神来。
沈嘉禾讶道:“尚未听世子殿下提起过,怎的这般俄然?”
六岁那年,父亲因党争开罪,沈家一朝颠覆,一家长幼没入奴籍。
他与踏雪同一年进的王府,且都是因为父亲在朝堂上开罪被没入奴籍,同病相怜,豪情自与别人分歧。因着踏雪比他年长一岁,暗里沈嘉禾都唤他踏雪姐姐,踏雪也便把他当作弟弟照顾。
踏雪这才笑道:“王妃午憩怕是将近醒了,我得走了,你也忙去罢。”
沈嘉禾思忖半晌,道:“间隔万寿节不过月余,都城路远,自丰泽城至都城,即便快马加鞭,少说也得行上半月,如此一来,便只剩半月时候为世子筹办婚礼,是不是过分仓促了?”
彼时正值寒冬,刚下过一场大雪,七岁的裴懿和几个年纪相仿皇子、公主在宫殿前的空位上堆雪人玩儿。
裴懿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想要便必然得要,毫不会委曲本身忍着。
既然多说无益,沈嘉禾便也不再多费唇舌,乖乖共同起来,让跪便跪,让趴便趴,让躺便躺,只求裴懿能速战持久。但是裴懿天赋异禀,一贯耐久,折腾了足有半个多时候才完事,却还不肯放过沈嘉禾,也不退出来,只把他压在身子底下厮磨亲吻,分外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