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皱了眉,想着板儿此次肇事也与他不识字有关,即便此次大命躲过一灾,他年如果再有人假造了证据,谗谄无辜,板儿等人却因不识字而流浪,岂不是枉送性命?如此,便舒眉开了口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我的本事也是有限,写文章是教不会板儿哥的了,若说识字,却都是从上大人孔乙己,三字经千家诗等处学来,哥哥不嫌弃,我也只好从这些教起。”
巧儿看他答不上来,才忆起他并不大识字,倒不好紧追着他问,忙改口道:“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幸亏是虚惊一场。哥哥也不要太往内心去,只要我们行得正走得直,便是有黑心的人也害不到我们。”
周福襄忙道:“那倒不必,他何时有空何时来就是了。”说罢又问了几句狗儿佳耦如何的闲言碎语,从那门板裂缝中见院子里才子芳影已远,虽无缘得见,到底情意安宁下来,与青儿道别才回了府上。
板儿初时竟未曾想到拜巧儿为师,现在让青儿提出来,且巧儿又承诺了,本身岂有不肯意的事理。忙点了头笑道:“不嫌弃不嫌弃,只要mm不嫌弃我这个门生,我就谢天谢地了。”
“注…..注甚么书?”板儿难堪结舌,他本就精通笔墨,何况当时捡起来都未曾看一眼,就让人扭到了县衙,这会子问他上头写了甚么,比问一个瞎子有何辨别?
青儿余光瞄着巧儿已躲进房中,心内自思道狗儿佳耦业已病愈,巧儿在家无事,去他府上伴读也无妨,便做主笑道:“那日救返来就好很多了,前儿家去了一趟,走时我们跟他说了大爷过来看他的话,他说左不过这两日就到大爷府上去。大爷回家好歹再等两日,如果等不得,明儿让板儿哥接了他来也一样。”
巧儿和青儿在家中无事,见姥姥他们俱已出去,青儿便出了个主张,和巧儿将盆并盆架搬到了日头底下,散髻沐发,官方谓之不腻不垢。青儿抢先洗了,待光照将湿发晒干,忙仓促系成个发髻,又出来挽袖替巧姐洗沐。
正欲仍旧回屋躺下,青苹也因放心不下巧儿那边,见周夫人这日问起周福襄比来可曾读书未曾,便趁机回了然她,说是伴读的那一个还没有来。周夫人公然上心,叫了雪梨道:“使小我去大爷那边问一声,巧哥儿端庄说是甚么时候来,这已畴昔好些日子了,他如果当真抽不开身,便叫大爷再找个伴读的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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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襄讪嘲笑道:“也没旁的事,不过是想问他几日才气去府上伴读罢了。另有那日他落水返来,不知现在可好了未曾?”
却说周福襄因周夫人问起巧儿,想着那日去王家,返来也没出甚么岔子,便仍旧叫来四儿伍儿鹿儿,要再去一次。三人拘束了多日,都不反对,一起拥了周福襄从后门出来,对外只说是出去散心。
板儿剑眉堆蹙,狠瞪了青儿一眼,仿佛并不对劲她的多舌,无法青儿并不怕他,跟在巧儿身后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板儿顿时深觉无趣,怏怏摆了手道:“已经无事了,原是我少见多怪,看那地上扔了几张纸,不知写的是甚么才捡起来的,谁晓得会惹出这个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