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跪隧道:“王爷拯救,小人的姐姐叫官府抓了,现在不知如何样,还请王爷救一救她。”
何靖道:“另有些零散小户,都是闺阁里做的,用以补助家用,不敷为道。能说的出口的,就我们这个绣坊和杜绣山庄了。”
巧儿沉吟半晌道:“姐姐闺名平儿。”
巧儿知他说的在理,只是内心犹有不甘,就又问道:“那么,我们若要把杨柳镇的买卖全做了,掌柜可有甚么主张?”
青儿便照着前番两人商定好的说辞说道:“昨日姐姐回了斗春堂,没闻声风声,人都说我们家的平姐姐在周宅上叫官差拿了,说是犯了罪。周家太太急的不可,又找不到脑筋,我和姥姥“传闻了,不敢担搁,夙起就来奉告了你,只叫哥哥快拿个主张,救一救姐姐。”
巧儿微浅笑了,走进轩里,一旁跟着傅安的丫环容月上前替他安设了凳子,又捧了茶来。巧儿谢过,便坐下道:“傅大总管找我有何事?”
崔攀晓得他目下恰是和亲王身边的红人,不敢怠慢,忙道:“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便一掀帘子进屋去,半晌即出来道:“公子请吧,殿下在里头呢。”
青儿因而转过身来,急走了几步拉住巧儿的手道:“哥哥不好了,平姐姐叫人抓去了。”
“哎哎哎……”
巧儿端倪一动,晓得青儿所谓何事,面上却装出无辜的模样问她:“青儿找我做甚么?”
果亲王笑道:“公然我不该来,一来就有差事。”
何靖闻言,不由得与傅安猜疑相视,都问他道:“哥儿这是如何了,到处与那杜绣山庄过不去。”
巧儿道:“恰是,因她卖给报酬婢,以是主家重新给起了名字,叫做青苹,王爷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村庄里问了。”
“哦?”巧儿佯作猜疑,忙起家对傅安何靖道,“我先去一步,二位慢坐。”
说罢,甩袖就要走。
巧儿想了想,未曾答复,却问何靖道:“何掌柜,现现在杨柳镇除了我们这家绣坊和杜绣山庄,另有那里是做裁缝的?”
“嗯?”巧儿微微惊奇,昂首看他道,“去那里?”
傅安笑道:“没有别的事,天然为了绣坊才找哥儿的。才刚与何掌柜说呢,上一回做出的裁缝,都叫城里的达官朱紫留着了,这一次接了好几家的活计,闻说是要赶着冬至送去,想问哥儿进甚么样的布料。”
世人都道快去,巧儿因而脱身出来,一径走到和亲王的寝殿外,磕了头道:“小的刘天巧求见和亲王。”
巧儿说了声好,清算了衣衫,抬脚就去了前院。
傅安蓦地发笑,倒是不知她性子里竟如此争强好胜,与那副荏弱的面孔颇不符合。既然把话都说开了,巧儿便接着道:“方才二位不是问进的甚么缎子么,我想过了,苏杭两地的白绸府绸越多越好,云锦壮锦宋锦苏锦则够用就行,绫罗百匹,纱绢百匹,绮绨百匹,如此也算是很多了。”
“你姐姐?”和亲王非常纳罕,搁下鸟笼问道,“你那里来的姐姐?”
巧儿又道:“那么,你可知杜绣山庄的料子从何而来?”
何靖一面记一面笑道:“何止是很多,比之前料想的多了三倍都不止呢。”
和亲王不觉好笑道:“他倒是腿脚快,走吧,叫上他一起去。”
巧儿伸谢出来,和亲王一身便服,斜倚在榻上,正逗着笼中鸟雀玩耍,瞥见他来便漫不经心问道:“又如何了?”
他这般游移,巧儿便明白七分,略一迟疑,倒是有了一计:“那么,我们不如如许,既是赶制冬衣,想必他们庄子上春日的缎子还没进,我们就先把春日的缎子定了,待过了年开春的时候,叫人去杜绣山庄预制些春衫,到时他们买不到缎子,必定高价收罗,我们就赚其中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