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笑道:“今儿赶巧,恒亲王妃和鸿禧世子、北静王妃都来了,正陪着太后娘娘说话,闻说殿下要来,恒亲王妃还细心叮嘱,叫殿下来了就出来。说多日不见,万分驰念呢。”
一出院内便可见东西两侧廊庑,折向南与慈宁门相接,北向直抵后寝殿之东西耳房。前院东西庑正中各开一门,东曰徽音左门,西曰徽音右门。
平儿和青儿都是一怔,可巧青儿在园子里曾见过崔攀跟着傅安收支几次,便忙起家相迎道:“崔大爷找我们何事?”
巧儿因而走上前,拉住青儿的手笑道:“这是和亲王殿下,你没见过,以是我没奉告你是要行叩首礼。此次既然见了,你就给殿下磕个头吧。”
鸿纣瞥眼瞧见,不由好笑道:“怕甚么,本王又不会吃了她,保准好生的给你送返来。”
鸿纣忙叫声起,又道:“太后现在作何?”
青儿平儿便相视一眼,将包裹等物清算起来,跟了崔攀到斗春堂来。
平儿笑的抿唇,拍了拍她的手,也不言语。
“哎。”青儿慎重的点头,回握住平儿的手道,“不消女人叮嘱,我早把巧姐姐当我的同胞姐姐看了呢。“说着,不美意义一笑,“只是阿娘和姥姥都说我叫女人姐姐,是我攀附了。女人是甚么样的出身,如何能和我们这起子人比?”
巧儿也自发失态,便道:“舍妹年幼,又未曾见过大世面,跟着殿下进宫,如果有甚么差池,只怕我也担待不起。”
他二人兀自低语,青薇与平儿离得比来,因她两个晓得巧儿的出身,见此景象心中都是讶然。
下了马车,走太重重行行的宫殿甬道,就到了慈宁宫。
统统打理安妥,鸿纣又对巧儿说了明日便将平儿送去边地的事,巧儿也曾细细问过孟桐,晓得路上的吃住都安排妥当了,边地那边也得了叮咛,会善待了平儿,她内心多少安抚些,就承诺下来。
便叫了这几日近身服侍的云朵带着青儿去换了衣裳,梳剃头鬓。
平儿初来,不知和亲王的脾气。青薇曾近身服侍过几次,明白这个和亲王最是冰脸冷心,且母家出身崇高,入宫便为贵妃,子凭母贵,和亲王在当今面前也尤其得宠,便更加的孤傲起来。向来不与人靠近,更遑论是与下人了。
且说青儿正陪着平儿办理行囊,已经邻近腊月,此番远出边关必是寒冬砭骨,故而她就捡着巧儿叮咛做下的两件大毛衣服给平儿包了,又说:“巧姐姐是至心舍不得女人呢,昨儿在我耳边念叨了半宿,只怕女人去刻苦。”
平儿一见便跪了下去,口称亲王千岁。青儿因不识得和亲王,并未曾施礼,倒是叫平儿的话吓住。愣在当场。崔攀机警,晓得有内幕,便忙对巧儿使了个眼色。
青儿更加惊奇,忙问他:“王爷?那里来的王爷?”
鸿纣看罢,心中更加欢乐,便笑道:“是个小家碧玉的人物,比普通女子不知超卓。”
青儿虽是惶恐,还是有样学样,跟着巧儿膜拜下去,连磕了三个头,才跟着巧儿道:“主子给和亲王殿下存候,殿下万福金安。”
鸿纣看她情真,便道:“你当本王的亲王名衔是白给的么?宫里就算如你想的那般不干不净,本王要保一小我安然,却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此人又是本王带进宫去的。”
“起喀。”
鸿纣蓦地一笑,恒亲王妃与他的母妃云贵妃同出一族,本为堂表姐妹,他幼年时恒亲王妃就曾多次入宫照看过他,由是感情不比旁人。
鸿纣便带了青儿坐上马车入宫去,黄公公在前院等待多时,见出来一个可儿的女人,直叹好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