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固然很淡,却透着不容辩驳的严肃。
“主子拜见昭世子,拜见临安公主。”又看了眼走过来的长宁侯,“拜见侯爷。”
“三年青灯古佛,表妹清癯很多,却比之以往更见清丽。”
容昭神情却俄然转为冷酷,隐有几分挖苦和轻嘲。
“你叫叶轻眉?”
容昭凉凉的打断他,“你不是只卖力传话么?那就遵循爷的叮咛去做,皇后娘娘宽大仁善,不会问罪于你的。”话落他又弥补了一句,“皇后娘娘统辖六宫,俗务缠身,本就劳心费心。这等小事,就不必日日放在心上了。明日本世子会亲身照顾长宁侯府大蜜斯进宫伸谢天恩。”
一顷刻仿佛有千钧重锤般狠狠击中他的心,多年掺杂在心口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会聚而来,他几近当即就白了脸。
叶轻眉心中一动,昂首瞥见他仿佛天神的容颜,更是心如鹿撞芳心大乱,不自发的低唤出声。
安德海昂首看了眼容莹身边的叶轻歌,目光里划过一丝冷傲和莫名情感,然后笑眯眯对长宁侯道:“奉皇后娘娘口谕,宣叶大蜜斯进宫觐见。”
容莹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你安然返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天气也不早了,我该归去了,你好好歇息。”说到这里,她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垂垂规复沉着的容昭,道:“明日一大早你还得进宫谢恩呢…”
一只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倾泻如瀑布的黑发。夜空中星子洒落,如云发丝上坠落昏黄光辉。天蓝色素净衣裙活动如水,跟着哈腰下车的行动超脱如风,而后那般行云流水而文雅实足的落地。
叶轻眉自他说完第一句话开端神采就变了,到最后已经靠近惨白,满眼的错愕无措和惊骇。
叶轻歌轻笑了声,听起来仿佛很愉悦。
容昭冷哼一声,月下身影苗条而漂亮,目光淡淡而慵懒。
叶轻歌淡淡一笑,任由容莹握着本身的手,道:“表姐夸耀,轻歌愧不敢当。”
他刚送叶轻歌回府,宫里便来了人,她的动静倒是挺快。
容昭眉头一挑,神采冷了几分。
安德海又是惊奇又是难堪,“世子,娘娘有叮咛…”
安德海明显晓得容昭和容莹在此,当即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
叶轻歌昂首看畴昔,容莹已经从肩舆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