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罚你何为?”
而她只需求出资帮北齐度过这一难关,便可接机与之达成买卖。
“燕宸…公主?”她回过甚来,神情隐在夜幕下看不清神采,只是发觉她语气幽幽隐有叹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庞大,“可否奉告,公主芳名?”
容祯高坐龙椅,脸带浅笑,目色平和而睿智。
画扇站了起来,还是低着头,神采恭敬。
下方,一向没说话的纯悫嘟囔着开口了,“容昭跟着去也就罢了,干吗让温云华也跟我们回大燕?他不是还得留在北齐帮皇兄你弹压朝堂吗?”
画扇排闼出去,见她穿戴整齐,一点也不惊奇。
容祯轻笑,“有人走了,他也心不在此,留下来又有何用?倒不如我做做功德,成全贰心中所愿,今后他便更尽忠于我。你说,是也不是?”
可再多的恨再多的怨再多的不甘又如何?现在死者已矣,统统错误都随风而散。
“等皇兄即位后,诸般杂物措置安妥,我便会回大燕。”顿了顿,她目光一转,道:“最后一步打算打消…”刚说了一半她便兀自一笑,“罢了,你既受命于皇兄,皇兄天然早有叮咛。这一步打算,只怕从未履行。也好啊…”
思来想去,她定了一个打算。
“十一岁,蛮夷入侵。我带着两万铁骑,操纵山势要道将对方困于山林,放火围攻,逼其入水退避三十里。然后我又单身前去,趁其大伤元气之时斩杀对方将军八人…蛮夷之兵就此臣服。”
如此惩罚,也未免过分狠心。
容昭转头看着她,见她端倪淡淡忧色,惨白的笑了笑,又对康伯道:“康伯,你归去歇息,彻夜我在这里守着。”
“好。”
“此事归根结底也是卢国公保守陈腐所至,我不过略施小计罢了。天家赐婚,卢家为保家属昌隆,自是欣然接管。何况彼时我尚且为大燕太子,隐于别国眼线也不宜过分招摇,这才让她入了卢府做一侍女。此事提及来也算是他们两情面投意合所至,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他笑了笑,“卢怀远脾气朴直,讨厌陈腐保守之策,没有月婵,他也不会喜好容莹那样放肆局促之人。我让他遇得此生所爱,他感激还来不及,有何痛恨?再说月婵那孩儿已经快三岁,他当年痛失所爱现在见心上人和孩子都还活着,我再许他高官厚禄。娇妻在怀,孩儿绕膝,他满腔才调也获得重用,人生最称心之事莫过于此。你说,他还会对当年之事心抱恨恨么?”
秦梦瑶临死之前做了件功德,让叶轻歌将她早已筹办好放在锦囊里的失忆药给容煊服下,让他健忘前尘旧事,然后送他和江月清出宫。
……
聪明的人都不说话。
“我晓得,他是你的父王,你从小恭亲恋慕的父亲。他为一己私利,害死了你母亲,还棍骗操纵你,你恨他。可他毕竟是你生父,子不言父过,何况他已归西。你即便再恨又能如何?他终归为本身的所作所为支出了代价。你没法谅解他,却也不能恨他。你冲突,你纠结,你痛苦,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这些,我都懂。”
容昭渐渐转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血丝,哑声道:“鸢儿。”
纯悫轻哼,高傲道:“我姐姐乃明珠璧玉,天下男儿共所往之,人间女子纵使羡慕却难及分毫。容昭喜好我姐姐,那是他有目光。”
“哎…”
皇上驾崩,天下大丧,统统世族百姓皆服丧,穿白衣,不得大办丧事。
此时夜色喧闹,大街上早已没了人,出宫的朝臣还未回府,是以也没人发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