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平霍然变色，“甚么？”
三公之一的南宫衍抚了抚髯毛，道：“不错。北齐那边动静来得蹊跷，咱不明本相也不能鲁莽行事。依老夫看，还是先派人查查为好。燕宸公主和纯悫公主究竟是否真的存活于世，还是，这只是北齐攻打我大燕的借口罢了。兹事体大，得慎重啊。”
“她是燕宸姐姐，是燕宸姐姐，是当年救过我的燕宸公主。”
皇上年幼，三年前由苏陌尘搀扶即位。三年前燕宸公主烧毁紫宸宫，后苏陌尘命令重修，自此带着年幼的皇上久居。
“请摄政王开门，我等…”
“苏陌尘，你不喜好我，你就是小人。”
村长走上来，“公主言重。当日若非公主之恩，我等只怕早已丧命，这云灵村也已经荡然无存了。边关小村，也就公主还惦记取我们。现在奸臣当道，公支流落官方刻苦。草民卑贱，但有才气若能助公主，定然尽力以赴。”
他摇点头，“罢了，你自幼性子便是如此，我也管不着你，你爱如何样就如何样吧，我走了。”
“拜见燕宸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宸站在城楼上，俯视被抓获的大燕将领，心中微微欣然。
容昭揽他入怀，道：“鸢儿，这才方才开端，我们另有将来的好几十年。”
两人跪了下来。
“就是。公主金枝玉叶，怎会和陌生人在外搂搂抱抱勾肩搭背？你莫当我们是无知百姓就好乱来。”
这是最好的解释。
“现在时隔十年，另有多少人记恰当日景象与这石碑的来源？”
时隔十年，早已物是人非，现在想起来，却仿佛模糊还是昨日风景。
容昭盯着她的侧颜，俄然道：“鸢儿，你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俄然有人抛弃了手中的木棍，扑通跪了下来。
这村落偏僻，人又少，村民都俭朴，便是有富商路过此地也屈指可数。而这两人穿戴繁华容颜出众，一看就是出世贵族。
“那你可悔怨？”
燕宸一愣，而后发笑。
现在，已然三年。
蒲月二十，祁城破。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燕宸摇点头，驯良道：“时隔十年，当年云灵村还活下来的人本就未几。更何况我已然脸孔全非，你们思疑也是应当，何罪之有？”
“荤话。”一老者拂袖道：“两个别有用心之人，说出的话如何能信？少天，幸亏燕宸公主曾舍命救你，你却忘恩负义护着辱公主的卑鄙小人，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都读哪儿去了？”
她微微一笑，眼神冰寒至极。
“女人，你说你是燕宸公主，可有甚么凭据？”
“皇上可晓得他们为何来此？”
这时崔母走过来，神采犹疑的看着燕宸，又看了看那雕镂的石像。
燕宸嘴角一勾，眼神阴沉。
燕宸只是微微一笑。
“你喜好《诗经》？”
已是初夏，气候逐步酷热。巍峨的宫墙外富庶繁华可见一斑，即使这等时节，上庸城内还是行人如织，豪华热烈。
“好。”
容昭挖苦，“你长着眼睛，却分不清忠奸。苏陌尘假借勤王入宫却杀帝后，你却还助纣为虐奉他为主，任由奸臣把持朝政。到底谁才是小人？”
燕宸道：“那年我九岁，亲目睹证了洪灾的可骇。”她指着远处汪洋大河，“你看，那就是阙河。当初阙河决堤，有一孩童被大水冲走，我跳下去相救，成果被倾圮的堤坝砸中了肩膀，几乎废了一条胳膊。”
“下去看看吧。”容昭道：“说不定他们还认得你。你弃边陲战地而绕道来下邳，也是想靠百姓言论鼓励士气。这里是你成名之地，有浑厚百姓作证，我们今后一起打至上庸，支撑你的人就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