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只要她一句话,他连摘星楼的大门都进不来。

随后魏思音命绿漪给他送来青铜面具和玄衣劲装,他这便乔装成了鬼面卫,出宫时因她有皇上亲赐令牌在手,亦无人敢查长公主的车队,一介罪人之身,竟是毫不吃力就出了宫门。

他倒感觉是摘星楼沾了他的光,正如魏思音能和他定下婚约,那是她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无人得知,这些让人望而生畏的鬼面卫里,混入了被内侍省判为重犯的内侍凌寒。

魏思音瞧见他这一身傲骨,嘴角绽出娇花似的笑,“阿沅哥哥,传闻你要请我喝酒?”

因他登上了最高层,这里才变得卓尔不凡。

就连她这个亲信大宫女都觉得,魏思音是一时打动掌掴了顾世子的乳母后追悔莫及,一小我躲起来哭,才把眼睛哭红的。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哄道:

唯有一处缺憾,一双美目余肿未消,一看就是刚哭过。

一上来就是发兵问罪,咄咄逼人。

她一句话,便让顾沅做了第五层的座上宾。

魏思音也不解释甚么,就气定神闲地问他,“她不该打吗?”

世人只道顾氏嫡宗子多么清贵,如同高悬在天上的那轮皎洁白明月,就连摘星楼那位奥秘的幕后店主都情愿为他例外,将他请入顶层。因为只要在顶层落坐,与皇族之人平起平坐,才配得上顾世子的身份品德。

毕竟顾氏再如何门阀崇高,也高不过皇室。

摘星楼楼如其名,共有五层之高,是大齐帝都最负盛名的酒楼。这里的酒菜高贵,常日里权贵云集,一顿宴席的开消就够布衣百姓百口饱腹半年。楼里还搭了台子,一到入夜时分,便有仙颜的歌舞姬在台上献唱卖艺,底下酒客打赏不断,多得是一掷令媛的风骚贵公子于此地寻欢作乐醉倒和顺乡。

坊间有句话,能上摘星楼二楼的,那都是皇商富甲一方豪绅;三楼的高朋,那是手握实权的官员,和家底深厚的官宦后辈;上四楼的高朋,那得是正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勋爵国戚,乃至入京朝拜的藩王之流。

却不知,摘星楼在二十年前是已故皇后的嫁奁私产。皇后临终前,将摘星楼留给了她独一的女儿魏思音。

一楼如此热烈豪华,往楼上走,倒是一层比一层温馨人少。

“绿漪,你说顾沅那么自命不凡,他会不会一看到本公主的眼睛,就想当然地觉得,本公主是为他哭的?”魏思音皱着眉问。

“阿音,我原觉得你只是一时胡涂,现在听你这句话,才知你是真被那奸滑小人迷了心智,连好歹都不知了!”

路上的行人一看她车厢上那极鲜妍张扬的牡丹纹饰,步队里那些佩乌金刀一身玄衣,骑着高头大马头戴青铜面具的鬼面卫,便知这是嫡长公主的座驾,都是早早遁藏在门路两旁,更没有哪家的马车敢挡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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