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还呆呆看着，卫昭淡淡一笑：“愣甚么？去打些饭菜，待会儿我们回屋子里吃。”
她目光沉了沉。
绿衣得了她的鼓励，只好再问道：“今儿有甚么肉食，盛些平淡的给大蜜斯。”
全场寂静，等着答案。
庭娘？碗盘？真不晓得该说这身材是太怯懦了，还是这几个恶仆欺人太过。她苦涩一笑，悄悄咳嗽一声，想她纵横疆场、智谋满腹，如何沦落到要在这后宅当中耍心机？
“庭娘子！你疯了！这碗你得陪！”
两个老妇人，瞧了眼凶巴巴的孙姨娘，又瞧笑意浅浅的卫昭，心头打鼓，这周二家的都不承认本身被打，本身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卫昭眼皮一耷，一脚踩在妇人的胸口，妇人猛地一呛气，竟然又活了过来。
卫昭受不得与她胶葛这无聊之事，又悄悄咳嗽一声：“姨娘，卫昭告别！”说罢，不睬孙姨娘杀人似的眼色，回身就朝外走。
“主子，用饭了。”
绿衣瞪大了眼儿，主子魔怔了不成？前些日子赏玉珠给红锦，今儿个又要讨要肉食！
她也布下台阶，倚在门沿上看屋内。
绿衣看卫昭朝外走，仓猝追过来，嘴里呼道：“主子还是别去，你忘了三年前…”说着又住嘴了，只手中捉着卫昭的衣角，不让她去。
绿衣垂着头嗯了一声，有些气弱，余光看着碗里的半碗清汤米粥，瘪了瘪嘴，卫昭身材一向不好，可厨房就是敢这么胆小妄为，一点儿荤腥也不给卫昭沾，成顿吃的都是下人的饭菜。
围坐的四个妇人皆齐齐朝卫昭看来，还是阿谁妇人先开口，笑嘻嘻道：“庭娘来了？快来，我们这儿碗盘还没人洗。你这一病病太久了。”
半晌后，孙姨娘招招摇摇进门来，正遇着卫昭朝门外走。
一屋子下人大气儿不敢出，来回看两方，何曾见过孙姨娘亏损？又何曾见过卫昭另有这手腕？
孙姨娘一捏拳头喝了句：“都滚！”
卫昭这又翘唇一笑，低福神唤了句：“姨娘，卫昭可回屋了？”
孙姨娘气的牙齿颤栗，这周二家的摔就能摔成如许？清楚是卫昭打了的！心头定要将这事儿弄出来，便道：“周二家的！你说，做夫人的定然还你个公道！”眼中狠色一去两个妇人那儿：“看不清楚就该打！看不清楚还能胡说！”定要逼这几个妇人说是卫昭打的。
老妇人在地上“唉哟，唉哟”嗟叹痛哼，目睹得卫昭低眼瞧她，连瑟瑟道：“莫打，莫打！奴知错，奴知错。”惊骇卫昭真动手弄死她。
卫昭笑道：“我可没打你，我打的只是在这厨房里目无尊卑、好吃懒做的几只大老鼠，你是不是老鼠本身衡量清楚！”
卫昭眼神一厉：“愣甚么神？我倒要看看，今儿个是他们要吃了我，还是我要吃了他们！”说罢，抬手悄悄一推绿衣，绿衣只好朝屋内走去。
“是么？”卫昭窝在床铺中迷含混糊展开眼睛，瞧着桌上放着的陈旧碗盏，咳嗽了一声问道：“又是青菜米粥？”
两个立在一旁的妇人，吓得大声叫喊，大呼：“杀人了！”跌跌撞撞朝门外喊人去。
卫昭咳嗽一声，她现在是个空架子，只能讨巧了，瞅着空地，一把扯开绿衣，又是一盘砸在那妇人的脑袋上，砸得那妇人直瞪瞪朝后跌去。
卫昭一抿唇，还好绿衣出来了，她现在还找不到…厨房。
绿衣“喔”一声醒神，忙去打饭菜。
妇人大呼一声，顿时血流满面，捂着脑袋朝一旁滚去。其他几位妇人那里见过这专朝脑袋打不怕出性命的干脆场面，顿时吓得口中打结，绿衣愣愣半晌又赶紧爬起家来护在卫昭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