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棠原是怕他醉酒跌倒,现在却见此人行动妥当,行走生风,倒比她还要复苏百倍,顿时心头更冒火,冲上去就朝他背后一阵乱捶,骂道:“叫你唬人!叫你唬人!”

一旁的李姑姑也笑说:“这如何能说是多事,若您不伸手管管他们,谁来管?您是仁善!”

季海棠伸手捂了捂脸,顿脚娇嗔道:“羞死了,羞死了!”

却说季海棠这头,谢靖因着一声酒气,先进耳房里沐浴,季海棠则洗漱以后换了薄纱群立在案几前摸纱灯罩子上的牡丹花儿。

季海棠已见谢靖面上有些醉意,心中有些恼然,当着家里人的面子不好让谢靖没脸,就悄悄伸手在谢靖腿上掐了一把。

沈清梅也看不惯季迎春这削尖了脑袋的性子,跟着说:“你长姐给你指了出来,你便要真的去改,今后再不准出这些弊端,白让人笑话!”

四娘子心中迷恋这圆头猫儿,眸子儿一转,就抱着那黑猫上前来不幸巴巴地说:“那迎春能挑这只猫儿么?”说着,将手里的猫儿朝前送了送。

谢靖想起她前两日也是这些神态求他别碰,心中虽好笑,面上还是有些不幸地问:“可还是疼?”虽是问着,却已然伸手进她的裙子里,粗粝手掌沿着她的双腿慢条斯理至上摩挲而去。

季海棠与沈清梅又出去用饭,一家人坐了一桌长安,几人都吃了点酒,只是谢靖与季嘉文二人杯盏不断,到了来,几位女眷已经吃饱了,两人还在吃就谈笑。

谢靖沐浴完换上单衣 ,只瞧见灯影昏昏当中,更加显出她粉颈玉面、食指纤细,那俏脸转过来问他:“你本日为何装醉骗我?”

季海棠怕他今儿真醉在这儿,须知第一次回门是不能过夜的,便哄着谢靖从速拜别。

谢靖转过脸来就笑盈盈瞧她。

季嘉文则出奇地欢畅,又让人取了酒与谢靖道:“父老赐,不成辞。”

季海棠看他父女二人如许夺目,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季迎春脸上立时挂不住,但她夙来是奉迎季海棠,现在也不敢装不幸,只乖乖说:“大姐姐说得是。”

季海棠心头略有不爽,笑了一笑,却说:“这只能够给你,总归你姐夫送了也不止一只,只是你这讨玩意儿的弊端得改了!”

四娘子啧啧唤了猫儿抱在怀里,仿佛有些爱不释手,季海棠虽是瞧见了,却也舍不得谢靖送的这宝贵猫儿,就说:“几位娘子喜好猫儿,待会儿将阿爹给我养的那几只各屋送一只去,余下的我带走。”

沈清梅看她体贴猫儿,免不了是心中泛动,天然欢畅,携了她进屋里,说:“待会儿你归去,就让人给你装归去。”

谢靖眼角微微一翘,有些说不清的姣美,伸了手来抚她的脸:“丈人酒量不佳,以往与我同饮总想赢我,可我不让他,不过之前是之前,现在他既然已经将你嫁给我…那自另当别论!”

季海棠听他一说了这个启事,即使被骗的是她父亲,她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倒也想起了初度见他之时,他与父亲同饮,父亲喝得烂醉,他倒还去马厩内里看马了,这越想下去,则有些入迷。

二人如许快步走过一段,到了捧月院门口,谢靖伸手横抱着她朝院子里走,笑骂道:“你跑哪儿去?守固抱你归去!”

谢靖则安安稳稳笑了笑,问那婢女:“芸娘送返来了?劳烦祖母了!”

婢女道:“清算了的,每日里都要清理。”

季海棠点了点头,才伸手抱了那只黑猫在怀里揉。

季海棠“哎呀”一声,捂着脸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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