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因为一个白馒头。
啊,那些白面是刘桃花留着待客用的,二姐如许做岂不是……固然她明白曲二顺另一层企图,不过说来讲去,还是为了她这个小妹。曲飒内心暖暖,待曲二顺抱着小面盆儿出去时,忍不住说了声“感谢二姐”。
半夜里,曲飒发了汗,头上的重量轻很多,之前吃了那么多药,打了好几针也没见这结果,以是说,好东西就是好东西,那药的牌子曲飒认得,确切代价不菲。
过了约莫二非常钟,院里有了动静儿。斯须,东配房的门被悄悄推开,曲四静和曲三宁蹑手蹑脚的出去,当二人瞥见小妹还没睡着这才放开行动。曲三宁面色非常不好,又是个装不住话的,闻声小妹问她们吃的如何便忍不住道:“年年一人一个白馍馍,就因为小妹你病着没胃口,那馒头竟然被不要脸的抢了,还说你吃不了搁着也是搁着,不如她吃了。二姐本来就重视着呢,特地把你的阿谁馒头压在箩筐底,就这都能被悄悄翻出来……”
一会儿就闻声此起彼伏的喧华声四起,刘桃花的漫骂,曲二顺的据理力图充满小院儿,厥后又异化着曲安国的调度、安抚。刘桃花固然短长,到底不如曲二顺牙尖嘴利且反应活络,只不过这些年她仗着给曲家续上香火的功绩作威作福惯了,世人都谦让着她,现在除了曲安国,一家子都晓得她背后里做的那些丑事,谁还把她放在眼里?
王笑容连连摆手直接申明来意,她这么晚过来是给曲飒送感冒药的,并解释,这药是她大哥的大学同窗赠的,在这穷乡僻壤就算有钱也买不到。曲二顺一听欢畅的不知如何好,又把人往里拉,非要她坐下来用饭。
她讨厌刘桃花,更仇恨曲安国,连带着,她对这个家厌倦非常。宿世的每一天她都在想着如何逃离这个令人堵塞的樊笼,那里还会记得姐姐们的温情和体贴?民气都是肉做的,她像个大冰疙瘩如何捂都捂不热,时候长了,姐妹疏离,自但是然。
这话较着说给刘桃花听的,可见下午刘桃花那些话王笑容听的一清二楚。
一股暖流不知不觉暖遍满身,特别是心窝窝那边,甜的像是吃了蜂蜜。下午因为新旧棉被二姐据理力图,在王家铺因为姑息本身的率性陪她一起钻狗洞,以及刚才她殷切的看着本身把药喝下的模样……这些景象像电影片段似的在曲飒脑海中轮番闪过,让她不由想到,宿世,这些片段应当有很多吧,只是她不记得了,而有些,她不肯意记得。
当晚,王笑容践约上门,刚巧曲飒一家子正在吃年夜饭。干菜炖肥肉片,腌萝卜,白菜炖粉条儿,除了黄馍馍、黑馍馍以外,每人分得一个白馒头。如许的一顿饭,一年只要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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