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艳红刚要嘲笑,金徒弟俄然站出来,呵叱:“虎子,去熨衣裳。”
开门做买卖,和蔼生财,见人三分笑,不管谁对谁错,先让三分再说!
“妹子,一个大院儿的,你这衣裳既然在我们店里做了,破了我们免费给你补就完了,感觉好下回再来,这事儿咱就当没产生了。”
祁艳红咽了口唾沫,感觉这话有圈套。
但是现在城东那家店搬走了,全部县城也就这么一家店了,这么个物质紧缺的年初,裁缝铺子可不是满大街都是的。
白薇薇挑眉,手捏起衣裳就看了一遍,祁艳红做的是件中山装,宽广得狠,就算长得胖也不会说把衣裳穿撕,何况这衣裳的确就是她亲手缝纫的,但是绝对做得细心。
祁艳红探着身子往内里瞧,猛不丁一下子,帘子被人翻开了,女人亭亭玉立在门口,果子绿大衣长裤皮靴,配上那齐肩黑发,说不出的斑斓动听。
这会儿店里陆连续续来的客人多了,总有了那么几个身材偏胖魁伟的。
身后,那群人还在窃保私语,会商个没完。
白薇薇与金徒弟对视一眼,俄然笑了笑:“妹子,这衣裳真是你撕破的?”
祁艳红眼神一撇,“哼,就这么撕了,不过是在柜子顶上拿床棉被下来,就闻声撕扯声儿了。”
祁艳红没吱声,还在想着如何接话。
“姐姐不怕她,姐姐怕费事。”
白薇薇松了口气,跟金徒弟对视了一眼,相互会心一笑。
也不必躲,直接就把衣裳丢在案板上:“你们铺子是做的啥衣裳,咋跟之前不一样,针脚伎俩粗糙了这么多,没穿两天就撕了,叫我如何在讲台上讲授生?”
祁艳红上门来找茬儿了,这一返来得特别准,像是踩准了点儿,白薇薇前脚出军属大院儿,后脚祁艳红就削发门。
那壮汉也是一半儿感觉好玩,一半儿感觉这店里的女徒弟长得真俊,真就乖乖听话做播送体操了。
白薇薇直接走到一个壮汉面前,叫人帮个忙,把衣裳穿上,做了几个播送体操里的高低蹲和伸展活动。
这女人明摆着就是来找薇薇姐的茬儿。
“妹子,你是咋把它穿撕了的?”
“妹子,我当是谁,本来是你。”白薇薇没给祁艳红说话的机遇,直接开口。
几个客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大天然,衣裳没做好?啧,那他们不是找错店了么?
说完祁艳红就往里头望,此次因为有人来扯皮,两个学徒,虎子跟阿奇都在外头,那么内里踩缝纫机的声音就另有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