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的老头比了个八的手势。
“那男人没死。”木英停了扇子，悄悄嘀咕一句。
“行，行。”老头笑得暴露一口烟渍大黄牙。
“对，你说的有理，我们就当他没死，等着他返来吧，也算对潭婆婆这么多年的等候有个交代。”耿正阳笑起来，拿过木英的扇子，渐渐扇着，“你既然想开菜馆子，也好，可每天定量，不要把人累垮了，我今后总能赡养你和蓁蓁的。”
孙兰吓得忙往外头看了看，“二弟妹，这话你也说得出来，华新、华安刚没了娘，内心多难过。”就算她们都如许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如何？内里另有啥道道？”孙兰迷惑道。
“你啊，有个老词，叫甚么来着，侍宠而娇，哪有不上红漆的。”孙兰用指头戳着木清芳脑袋，脸上却满是欣喜。
“她就是木英姐，我跟你提过的。”木清芳拉拉他袖子，小声提示他。
“平时用湿毛巾擦了阴干，保你用上十年，不会坏。”老头也不起家，自顾抽着旱烟，随你要不要。
刘华新是个有主张的，跟着东亮跑了两次广州后，赚回小五百块钱，他用这笔钱在文林路集市上，当时还没有构成正式的菜场，就在露天园地上，重新支了个摊，刘家豆腐。买卖非常不错，清芳一得空就往他那边跑，帮着他磨豆子，做豆腐，两人豪情倒更加好了。
在他身边站着个半大女人，白衬衣，黑裙子，一双布鞋，胸前搭着两根麻花辫子，一样的圆脸型、大圆鼻头，梳着刘海，看不出是不是大脑门，她呵呵笑起来，“你如何晓得我爹会烧菜啊！可他没事情，现在在家呢。”这女人嘟着嘴，模样有些调皮。
“大娘，当时我们去棉花店，店东不是说了嘛，刘华新本分诚恳，人又肯干，我就想着让他也尝尝，胜利了不就能跟清芳在一起了，没想，这事真成了。”木英笑道。
现在院门还很新，油漆是刚刷上去的，还散着刺鼻的油漆味。
三间大瓦房，墙壁刷的乌黑，东首一间就做刘华新和木清芳的新房，当中一间，便是客堂，也是刘华新做豆腐的作坊，西面一间是刘华新弟弟刘华安的卧房。
“二嫂，八块，不贵，这手工好着呢。”孙小美低声道。
孙小美等人忙让开，木英却有些发楞，此人她熟谙啊！
走出文林路，前面就是一个开阔的大园地，卖农产品的，卖木工活的，卖竹制家什的，望畴昔，足足有五六十个摊拉。
办完凶过后，木闻喜重新订了日子，木清芳和木国栋一起办，十月一日，国庆节，大吉大利。
“我……我猜的。”木英心一跳，忙又摇起了扇子，嘿嘿笑，“你想啊，我们都猜得王朝兴死了，连蔡大爷都要放弃了，九年，一点信儿都没有，可你看，现在不找到了。我总感觉啊，潭婆婆的男人必定也会在哪一天，刷，站到我们面前。”
“为我媳妇做事，有啥辛苦的，都是为了这个家嘛。”耿正阳笑，转个身去摸她，手伸出来，中间还夹着个蓁蓁，他痒痒地磨了磨牙，“明天再清算你。”
新房里一水的实木家俱，只上了桐油，露了原木色。
“老同道，这椅子先放你这边，等我这边逛一下，再来拿。”钱桂芬道。
“要，给我拿两块豆腐，三角钱一块是吧！”他数出六张一角。
“华新，卖得如何了？”孙兰一走近，就笑着问道。
耿蓁蓁含着两泡眼泪喊爸爸，木英把个新的蝈蝈笼子给她后，小丫头顿时忘了她爸爸，喊着要去找明显玩了。
“英子，看啥呢。”孙小美见木英落在了背面，留步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