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推院门,没锁,必定特地为她留的门,想来爹娘担忧极了,提心吊胆,估计一夜都没睡好,不知现在起床了没,木英不由深吸口气,把门悄悄推开一丝,侧身闪了出来,掩上门扉。院内静悄悄的,没啥动静,轻舒口气,把正阳染血罩衣团好塞到鸡窝棚后,拎着那捆书册往屋内走去。
“哦,正阳和英子啊,起这么早,去哪呢!”低矮的墙头上探出一颗已染满尘霜的脑袋,一脸慈蔼笑容。
“到家了,啥都别说,就说摔沟里错过了车,走返来的。”
木英收住笑容,潭婆婆是个薄命女人,结婚一年,男人就被征去当了兵,天南海北兵戈,再厥后就没了动静,一恍三十多年了,孤傲一人住着,也没有后代,只要姐姐家的一个外甥女会来看看她。别人都说她男人早死在外头了,枪炮无眼,说不准白骨都烂成了泥,可潭婆婆回绝了好几个再醮机遇,冷静一人守着,说她忘不了她的男人。颠末宿世,木英可晓得,在一九八二年时,潭婆婆男人展转寄来了一封信,本来他跟着军队去了台湾,一向挂念着潭婆婆,通上信后,又寄来了一大笔钱,晓得潭婆婆一向在等着,他想体例要把潭婆婆接去台湾,跟他一起糊口。
“得,明白了,下次跟你一起去镇上换粮食。”耿正阳一下明白了她的意义,点头笑道。
“别这么财迷……”他伸出一指,戳到她额头上,可见她笑得欢,跟着也笑起来,“你到家了,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