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有了吧!”女声更是错愕,“你……你想一辈子留在八道沟啦!”
“你这反应……不会……不会是有了吧!”惊奇女声响起。
“一彦,我可如何办啊!我每天盼着归去,可看不到头啊,我真怕我老死在这八道沟,连爹娘的面都见不到了。”
这个声音略微粗嘎些,带着冲动、抱怨、无法、悲观、绝望,终究只剩悔恨。
木英把院门掩了,从鸡棚后拿出那件沾了血的衣裳,放进木盆,从厨房水缸舀了水,又到灶后抓了把草木灰,用力揉搓起来,直洗得血迹淡了很多,才端起木盆,把血水倒进后院翻开的泥土里头,再次从水缸舀了水,又细心揉搓一遍,根基看不出来,才挤干衣裳,把水倒进泥土里,才停了手。
孙小美知她太累,也不勉强,交代她早些上床,别等他们,挎了个小蓝布包裹,裹了六个鸡蛋,带着木远山和君宝出门了。
因着有正阳的那件衣裳,木英专捡着巷子,低头仓促穿过村庄,到了北面天湖坝。
“我们回吧。”他微微一笑,顺着竹林小道往外走,“小川这娃子也挺不幸的,没爹没娘,我看他那叔婶对他也不好,老让他偷东西来着。前两年小川还小,抓着了人家也不会多说啥,可现在也九岁了,常常偷,不知哪天要犯了公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