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叔,我不小了,本年都十九了!”她脸儿出现桃红,乜斜着嗔他一眼,“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小娃子,我也长大了!”
待他找到第六间房,进屋,刚走得两步,脚下撞到一硬硬东西。他返身把屋门拉开,借着星光,屋中地上隔着木板,堆放着二三十个麻袋。
“来,再陪邢叔抿一口。”邢赤军压着狂喜,耷眉拉眼跟她举杯。
她看一眼酒杯,再看看他,游移着端起酒杯。
听着他抱怨,好似一下拉近了间隔,再不是高高在上,八道沟的一把手,二把手,而是普浅显通的一个男人,一个得志的老男人,内心底说不清的,又爬上一丝丝的欣喜,他竟然情愿把这话跟她讲,没有把她当作不懂事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大人。她此次利落举起杯,还往前跟他碰了下,“邢叔,我敬你!”
“好,好,慢点喝。”他连连回声,又急着满了酒杯,再帮她加了些,“晴仙,人哪,活在这世上,哪有到处顺心的,总有那些个三灾八难的,过了这坎也就好了!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大了,你就懂了。”
灯光晕洒,照在她眼上,如春季水波,一片波光潋滟。他喉结狠狠高低滑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