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曾祺回身朝王晓思摆摆手，让她进车坐好。
正海听着冰冷声音，也觉出不对劲来，这下爬动嘴巴，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刚才满面髯毛髭出寸长，头发塌下，挡住眉毛眼睛的男人完整变了个样。胡子不见了，堆在脖颈的头发修短了，弄个二八开，整张脸暴露来，倒是凤眉修目，皮肤皎白，清清秀秀。看着年纪不大，二十五朝上，三十不到。
木英拉了他一下。
下了车，夏家生跟在两人身后，“我家就在跃进街十六号，很好找的，先在我家住一晚，明早再去吧。”
男人所言非虚，带着两人坐上去牛家镇的汽车。正海跟售票员一探听，第八扶植军团就在牛家镇四周，两民气安了。
她比划问，要走多久？
“嫂子，那人不会走了吧？”正海锁起眉头，戳戳熟睡的婴儿，“这……这娃儿不会不要了吧……”
耿正海欢畅，语气镇静，“你们都熟谙我哥？耿正阳是我哥，这是我嫂……”
四个兜，还是个军官，这么年青的军官啊！夏家生再咽口唾沫，忙上前，陪笑道，“这两位同道想去第八扶植军团。怪我，一见你的车就叫起来了，也没能拦住他们。这位军官同道，可否搭他们一程，他们来探亲的。这大过年的，又是大雪天，大老远过来，可不轻易了。”
车子往前驶动，两人一个后仰，前视镜中递来一个冷冷眼神，伴着一声轻哼。
夏家生摸摸脑袋，“远倒不算远，平时大半小时，可现在是雪地……”他话未说完，指着前面开来的一辆吉普车欣喜叫起来，“哎……这车就是第八军团的，你们能够乘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