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周阳很艰巨地开口，“等我长大了，挣钱了，就给你和我奶买麦乳精，让你么也尝尝城里人的吃食。”
“三乐、四乐，大姑晓得你俩懂事儿，不能吃独食。你俩把麦乳精拿出来，大姑不让你奶都拿走，咋地都得给五丫留点。”周红香又细心看了一遍这个斗室间，真没甚么藏东西的处所了，硬翻硬抢是行不通了，只能从周阳兄弟身高低手，但愿他们人小经不住忽悠，几句好话就能主动拿出来。
“行了，睡觉吧。”周老头放下烟袋锅子，在炕沿上磕磕烟灰，给明天的闹剧做了总结。
“还不承认！徐大没脸亲眼瞥见的！人家省会的大官做小车来看沈首长，用网兜提着给沈首长送去的，开小车的司机亲口跟徐大没脸说的，叫麦乳精！三乐那天从沈首长家拿出来的时候他也瞥见了！你还想咋赖？”周红英愤恚难当，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俩吃独食的侄子两口。
周晨看着在北炕旮旯躲着的周霞，直接把她提溜到地当间儿，“老姑说你瞥见我喂囡囡吃麦乳精了，啥时候？”
“老姑，你找找麦乳精没有？”周晨提大声音问。
“你少扯那些没用地！那现在就不怕我了？你现在说我就不揍你了？”周晨瞪着周霞，“再说，我插上门你咋瞥见的？”
周老太太的眼神也闪动了一下，很奇特地保持了沉默，竟然没有帮着周红英说话。
周红英把脸一撂，气呼呼地在炕沿上坐下。其别人也都返来坐下了，这一折腾，天已经全黑了，铩羽而归的世人脸也是黑的。
周霞抹抹眼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晚晚，一溜小跑去西屋了。
“奶，沈首长是啥人？我们能说熟谙就熟谙？还能给我们那么金贵的东西？那麦乳精是啥玩意儿？我咋没见过？”周晨接着周阳的话说到。
王凤英和周娟对视了一眼，一起下地往西屋走去，周军顿时跟着去，钱刚顿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三丫怕啥！下午咋跟奶说地现在就咋说！”周娟也帮腔，“这老些人呢，谁还敢脱手打你咋地？”
像明天的猪下水事件，足以证明只要周老头发一句话，不管是对周老太太还是对周家其别人，都是很有效的。但是为甚么他之前从不说，今后也听之任之，那满是因为没有烦到他身上，只要他能在一边躲平静，不迟误他用饭睡觉干活，他是不会在乎哪个儿孙受了委曲，哪个被逼到了绝境的。
“留啥留！一点儿都不给他们留！也不照镜子看看，她有那吃麦乳精的命吗？就这么个迟早扔南山的货，还给她那金贵吃食？”周红英拦住周红香，“跟他们说人话他们能听懂吗？他们是那识汲引的吗？小燕儿还没吃着呢，一口都不给他们留，馋掉他们大牙！”
“我是没见过啥麦乳精，让我奶随便找，你们谁不信谁也都跟着去找，找着了咋说都行。找不着谁说的你们找谁要去，大半夜的别再来折腾我们了。”周晨对着炕上周春发一家子说到，说完也去周阳身边坐着，用心肠帮mm清算着刚才仓猝包好的被子，不再看炕上那一群人。
来到东屋，周春发一家也在东外间南炕上坐着，包含炕里的周老头、钱燕、钱刚，都沉默地看着他们。周阳也不放下周晚晚，就这么连人带被地抱着，坐在炕梢一言不发。
“你瞥见了你当时咋不说？”
“我……我怕你揍我！”周霞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你为了阿谁死崽子总揍我！自从有了她，你们谁都看不上我！”
“奶！沈首长是……”周阳想说这罐麦乳精是沈首长给mm拯救的，刚开个头，就被周晨将周晚晚一把塞进他怀里，把他前面的话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