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的讽刺不加粉饰，她仿佛极其赏识洛言书现在哀号的模样，一向看了好久都是目不转睛。
一个大力嬷嬷踌躇着问道:“娘娘，您看着，该如何措置？”一向拧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本觉得，楚卿会在她出产之时，借机对她动手，毕竟女人出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实在平常不过。洛言书觉得只要生下了孩子，楚卿就拿她没有体例了，可谁知她竟如此胆小包天，直接闯出去将她的孩子摔死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伸手抹了一把，想要停止抽泣，但是却总徒劳无功。反而越是压抑着，她哭得更是短长。
嬷嬷见状，从速上前把洛言书给拉开。
洛言书拍着拍着，口中哼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曲调，她本来是哭的，厥后倒是咧着嘴角，看上去笑的很高兴。
她的孩子还没有洗去血污，洛言书籍来就看不清他的样貌，现在更是看不清楚。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擦拭着那些血迹，倒是越擦越脏。
“孩子不怕，不疼，娘亲给你吹吹，很快就不疼了啊。”
洛言书急得眼泪流的更凶悍了，看着孩子，她故意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就变成了细碎的抽泣声。她语不成调，几次动唇，逸出的都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
但是都没有效。
这位娘娘看上去，仿佛……真的疯了？
凤鸣宫恰是洛言书为打入冷宫时，所居住的宫殿。
“姐姐说的甚么傻话？这本来就是死婴。何况，那里来的野种还不晓得呢，让他生下来，也是让皇族蒙羞，现在我脱手替皇上免除后顾之忧，他又怎会见怪于我？”楚卿洋洋得意，嘴里说的话，倒是有照本色的刀剑，刮得洛言书心肝疼。
世人一时拿不定主张，半晌后，一个资格稍老的道:“行了行了，上头叮咛我们看着，不让她跑出去，看着就是，管她疯的傻的。”
洛言书的泪眼有些恍惚，待瞥见楚卿站在她边上时，才终究找回了一点明智。
“娘的心肝小宝贝，真乖。”她轻柔的笑着，神情非常温和，看不出刚才半点的歇斯底里。不顾孩子的血污，她低头在孩子长满胎毛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凤鸣宫的被子有些臭了，娘亲怕你用着不风俗，恰好拿去晒晒，去去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