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颐安和侯爷都不在家,以是郑明珠这是过来服侍午餐的。
陈颐娴得了嫂子命人送来的盒子,原没当一回事,只是顺手放在桌上,持续绣着她的针线,待秀完了一朵花了,放下来歇一歇的时候,才想起来翻开看。
何况嫂嫂常日里与本身又不是非常靠近。
陈颐娴是个娟秀的女孩子,一双眼睛特别生的好,水灵灵的杏眼,傲视间极具神采,她听母亲有考她的意义,便笑道:“女儿是想着,嫂嫂常日里虽也有给女儿送东西,却多数是吃食玩物,都是平常的,如许贵重的东西原是第一次,绝非平白无端的,女儿是娘独一的亲女,既然女儿这里没有原因,那么嫂嫂借女儿之道向母亲表示,也是有的。以是才想着来问问娘,怕女儿自作主张退归去,反倒给了嫂嫂没脸,也坏了娘的事。”
不过,关于嫁奁票据在国公夫人手里如许精华的内容,倒是传的一点也没有走样。
郑明珠赶紧笑道:“母亲不晓得,前日我就和洪妈妈说好了,洪妈妈如许帮着我,等拿了母亲的好东西,转头我分她一半呢。”
公然,还没到一个时候,洪妈妈已经在悄悄的跟陈夫人说:“夫人,刚才少夫人发作了顾妈妈?”
并不说她做的对不对,倒是如许考校起来,也是教女儿的意义,女儿另有几年便要出阁,像他们这类人家的嫡女,多数此后是要主持中馈的,须的经心教诲。
陈夫人明白洪妈妈的意义,也故意帮儿媳妇一把,一是儿媳妇没了嫁奁,她这婆婆又能落到甚么好呢,此后说不得还得她来补助?二来可贵这个胡涂媳妇故意争一把,她也想瞧瞧她到底要如何做。三来,本身上了安国公府的当,吃了哑巴亏的气也能略发一发了。
丫头便递了茶来。
陈夫人听了,又忍不住感慨了一下:“真是个胆量大的。”
回了屋里,她开了嫁妆,找出来一对赤金嵌青金石丁香花的耳坠子和一只赤金嵌青金石的鬓花,看起来倒像是一套,命人给大蜜斯陈颐娴送去。
陈夫人笑着点头,趁便教诲女儿:“内宅办事,一样要公允,做好了赏做坏了罚,只是有些事情不好明说,赏起来也得换个别例。”
那钗子的胡蝶足有半个手掌大小,满是赤金拉成的细丝绞的,头上镶着莲米大的红宝石点睛,做工极其高深,栩栩如生,郑明珠略为一动,那翅膀就微微颤抖,仿佛要振翅飞出来普通,郑明珠抿嘴笑:“若晓得如许就能得了母亲的好东西,我早该如许来了。”说着伸脱手来,堆雪般的手腕各有一对碧汪汪的玉镯:“这镯子也不该带。”
说着,门口的小丫头已经高高的打起了帘子,陈夫人便见郑明珠笑吟吟的带着两个丫头走出去,她家常穿戴一件杏黄色蔓草滚边杭绸小袄儿,上面是浅黄色素缎面裙子,极简朴的挽了个髻子,连跟钗子都没插,就只要耳边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耳坠子,衬着玉面,竟是艳光四射。
这倒让她略为欣然,郑明珠真是嫁的好,婆婆年纪不大,倒是如许宽和,真不知,她对本来的郑明珠有多么的绝望。
陈夫人已经把镯子递在她手里了:“这些东西,还不是留给你们的,我现在就你一个媳妇,不给你给谁呢。”
陈颐娴便叫百合把盒子递上来,说:“本来在房里做针线,嫂嫂打发了丫头过来给我送东西,说是给我带着玩,我看了,感觉太贵重,本想还给嫂嫂,厥后想着还是来讨母亲个示下。”
陈夫人倒是吃了一惊,这个媳妇一贯最是听这妈妈的,真是拿她当祖宗敬了,竟然有发作她的一天,莫非是为了昨儿那玻璃炕屏的事?便问:“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