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听话说的重了,赶紧跪下,却仍然没有出去的意义。
可虽说想是如许想了,此时见老婆明白他的情意,说的如此婉约动听,那里有不欢畅的呢,不过他一贯讷于言而敏于行,真叫他说些蜜语甘言出来,反而不能了。
宣纹和墨烟这才站起来退了出去。
说的再简朴不过了,陈颐安也没有诘问,只是说:“那么这几日,让这两个丫头在这里奉侍吧。”
郑明珠脸颊飞起一抹红来:“母亲最刻薄的,就是瞧不上,也明白我的孝心,倒是你,还不知要如何打趣我呢。”
“你倒会得寸进尺。”陈颐安笑着捏捏她的脸,郑明珠发觉,陈颐安话未几,手却伸的不慢,仿佛总爱捏她一下似的。
陈颐安说:“你放心,我并没有别的意义。”
说了几句话,小厨房送了个食盒过来。郑明珠说:“刚从宫里出来,必是没吃好的,离晚餐另有一会子,先吃点子垫补吧。”
“既如此,我还要多嘴一句,既是留下服侍我,那就要听我的话,我如果使唤不动,或是事事都要去回你,那也就不要罢了。”
因是下午用的,就只是些点心,陈颐安一贯不惯吃甜食,四色点心都是咸的。
陈颐安便说:“你虑的非常,那么就让墨烟留下吧。”
郑明珠心中大定,陈颐安肯如许说,她还真的就放心了,这些日子她冷眼看着,从婆婆到丈夫,都是从小儿金玉堆里长起来的,不是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人,自不会谋夺她的嫁奁,做那些下作事,本日陈颐安没头没尾就要放两小我在她身边,她多少也能猜着些他的设法,这句话让她更笃定了些,想来本来的郑明珠固然是个胡涂的,陈颐安却念着他们的伉俪之情,有情分在,老是功德,便感觉这仿佛是个极好的机遇,就笑道:“有诗云:嫡亲至疏伉俪,我感觉那意义是说,伉俪本该是极密切的,只常常有些话不肯说出来,不免偶然候曲解,乃至有了隔阂,便就冷淡起来,再也不复密切,不晓得大爷感觉是不是如许?”
“是。”陈颐安也眼中含笑:“夫人说的,天然是对的,我自会叮咛墨烟好生服侍,我身边的小厮,也留一两个在二门上候着,你如果有对外头叮咛的,才便宜。”
郑明珠心中迷惑,便一时没接话,陈颐安渐渐的喝着茶,也不急。
想了一想,郑明珠才说:“大爷这是甚么意义?”
这是甚么意义?
也不知如何就带出一点妒忌的口气来,偏到了说出辩才感觉。
陈颐安听她说的坦白,反而听得出来,感觉有理,郑明珠本日说话倒不像常日里那般着三不着两的,略有点事就哭起来,叫民气中烦躁,她本日说话层次清楚,光亮正大,且听起来还非常动听。并且陈颐安常日里打交道的那些人,谁不是一句话都要掂两三个个儿的,便是本身的亲娘,十亭话里也只好说三亭出来,其他的,更是心眼极多,一弯三折,倒可贵听到如许坦白明白之语。
郑明珠笑道:“恰是呢,这类事,不免要叮咛外头,大爷可得给我挑两个得用的才好。”
陈颐安虽并不爱重这个老婆,可到底是少年伉俪,郑明珠又生的端美,此时笑语晏晏的模样,更添几分动听。
“我觉着,大爷把墨烟留给我也就是了。”郑明珠又说:“宣纹虽还没抬姨娘,到底是过了明路的丫头,里里外外的谁不晓得呢?常日里她又没有在我身边服侍,这一时半刻的,偏挑这个时候来,明白人也就罢了,只怕那起子小人在外头混说,说大爷的妾室倒管起了我的嫁奁来,怕对大爷的名声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