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开口叫唤,身上腾地一轻,一道黑影闪过窗口,眨眼间就没了踪迹,唯有窗口余留的暗香,提示着她这屋里方才产生过甚么。
她按耐不住爱玩闹的性子,打趣道:“你昨晚死拽着我的衣服,让我别走!你忘了?”顿了顿,指着他手里的‘铁证’,再追加一刀:“看,我的衣服还被你拽在手里呢!”
“窗子怎地开了?”小孺子打着哈欠,懒懒起家走向窗口。
“柳公子!柳公子!”
小孺子揉了揉眼睛,“柳公子?你在这儿何为?”
料想当中,凤十七正要接茶杯的手顿在虚空。
她屏住了气味,半眯着眼装睡,等候那人靠近美人榻跳窗分开的那一刻,把人一把擒住。
如许的凤十七实在是太风趣了!
温热安稳的气味,让她蓦地提起的心略略一放,捞出他的手探着脉象。不浮不沉,安闲和缓中透着一股非常的刚猛之劲,很像她当时偷吃医术奇诡的孙老头的大补丸以后的反应。看来这小小的穗城也是藏龙卧虎之地,随便一个郎中开出的药,就有如此奇效。
入眠无梦,但她和凤十七一样,犯起了老弊端,夜里不知蹬了几次被子。虽是暮春的夜里,还是冷飕飕地如站在风口,咬牙硬挺,也没挺过那刁钻的喷嚏,十几个打下来,逼得她不得不展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