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本来这里头还是柱子的事,挂念着上回的仇呢!话说上回王小莽那件事,三三她们赖在三婶家,到底是谁不对?
农家的年夜饭也没啥新奇玩意儿,不过就是添了几个肉菜,人多,姚老奶便炖了一大盆猪肉白菜粉条,一大盆猪肉炖萝卜扁豆干,加上素炒藕片、红辣椒炒鸡蛋、炒雪里蕻、凉拌豆腐丝,再加上萝卜丸子、豆腐丸子两样。
“很多啊,我……早上吃很多。”
“你用饭太少,太瘦了。”
“三三,你这举着个棍子,要干吗呢?”二婶咋咋呼呼地说。
姚小疼、姚小改没忙着进屋,姚小疼便去跟姚老奶摘菜打帮手,姚小改蹲在锅门口,说要帮爷爷烧锅。要不如何说姚小改最夺目,要对付院子里这么些人,她倒甘愿跟少言语的姚老爷子蹲锅屋。
“树大自直,他不是还小吗!”二婶被二叔呲吧,便开端护着二文了。
“放下吧,你去歇会儿。哪能让你刷碗。”
姚三三领着小四在街上转悠了一大圈,果然买了一包粘牙糖返来,一进屋,便看到那两个傻瓜坐在一起烤炉子,小声说着甚么,见她出去,姚小疼就责怪道:“跑哪去了,这冷的天。”
“二叔二婶,你看看,二文干的功德。”
屋里就剩下杨北京跟姚小疼,两小我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二目相对,又都从速转开首去,各自看着面前的汤碗,仿佛汤碗才是他(她)最存眷的。两小我悄悄地坐着,终究,杨北京突破了喧闹。
说完,姚三三回身要走,刚幸亏这时候,村里王家三婶来了。王家三婶一眼瞥见二文,就指着二文说:“大文爸、大文妈,你们可得管管了,二文这个小东西,今天下晚炸了一下晚的牛屎,还炸粪坑,我明天刚拆洗过年的被面,叫他崩的满是脏东西,我这年还能不能过了?这小孩,也实在二狼八蛋,越学越坏了。”
“你几个丫头人小,我到处的不放心,你们卖猪卖羊的钱,拿来奶给你们收着吧!”
并且,通衢上一眼望到头,老远就能看到人,这么巧把她们炸个正着,明显就是用心的。
拿这当好玩的事情,恶心死了!姚三三阿谁气呀,大过年,刚洗的衣裳,真是太可爱了!她看了一眼小四气得将近哭出来的小脸,一眼瞥到路边草垛上有根粗实的树棍,人家压草垛用的,她顺手抽出来,就奔着那群小孩冲畴昔了。
姚老爷子跟两个儿子,按例要喝两盅,小孩子们都埋头用饭,一顿饭倒也吃的安生,饭后清算了桌子,大人们坐着说话、守岁包饺子,大文二文他们就都跑出去玩了,姐妹四个就筹算先归去,姚老奶却叫住了她们。
“我吃饱了。”
两小我非常默契地刷碗清算了,便一起去外间围着火炉对坐,把手放在火炉上烤着,小声说着话儿,更多时候,两小我就这么悄悄呆着,偶尔相视一眼,会心肠笑笑。
“不是我要炸的,是柱子叫我炸的,说三姐最凶,到他们家赖着他们。”
姚小疼终究噗嗤一笑,说:“我干啥累着了?我是女的,刷锅洗碗的活儿,还不是整天都干。”
“就去买糖了,不信你看……”姚三三跟小四吃着糖,笑嘻嘻地看着她,姚小疼没由来的觉着心虚,从速拿了东西要回家,杨北京只得不舍地送她们出去。
两个纯情的青年男女,话没说开前倒还相处天然,现在挑破了窗户纸,就各种羞怯,也实在太纯情了。
“二叔二婶,你看看,二文不学好,领着三文和柱子,拿鞭炮炸牛屎,看着我们来了用心炸,你看炸的我这一身。”姚三三气呼呼地拿袖子擦了下眼泪,跟二叔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