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来吧,明天月朔咱该来拜年的。要不来,奶又要添了个来由说咱,咱不能叫她拿住理。”姚小疼说。
姐妹几个脱了衣裳,重又回到床上,姚小改恨恨地说:“哪个小好人挨着草垛放鞭炮!太气人了。好好的花生秧都烧了,咱家羊吃甚么!”
姚三三懒得理睬二文,跟着大姐二姐出了门走家。年关这几天冷得短长,从火炉子屋里一出来,浑身冷飕飕的,姚三三不由得往大姐身边靠紧点。
天太冷,家里也没生炉子,姐妹几个一回到家,就早早洗漱了上床捂被窝,说了会子话。大人不在家,她们也不讲究守岁啥的,被子捂热乎了,就都睡下了。
“三三,你奶也是为你们好,她是怕你们年纪小,体贴你们。”
“小四,你嫌怕了吧?”
姚三三话音一落,四周的人就跟着笑起来,场面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有人就说,姚家这几个丫头倒是大气,普通小孩看着就该哭了,怪不得这几个丫头,把家里家外管的如许好。
“还真是,三三,这火烧得也太快了。”姚小疼一下子警悟起来。
姚二叔跟要三叔也仓促赶来了,看着火堆感喟,姚二叔就安抚她们说:“烧了就烧了,你几个丫头没吓着就好。”
姚连发有些事,真是穷的原因,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穷得作践闺女。他也胡想着有一天能发财敷裕,却只是一味地胡想,做不来实际的事情。说白了,这些年,他的心机全留意在阿谁不存在的儿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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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你说这事儿吧,好好的一垛子花生秧,她几个丫头晒得干干的,收得也好,一点霉烂都没有,恰好拿来喂羊呢,这下去全烧光了。”三爷可惜地说。他看着火堆,再看看自家的草垛,只隔着几步远,这火烧得太旺,火星子乱崩,当时大师帮衬着三三家已经烧着的草垛了,现在想想,如果没泼水,他家的草垛保不准就给引着了。
跑来救火的王三叔说:“估计是小孩放鞭炮甚么的,把火星子落到草垛上了,你说这大过年的,倒霉!”
姚三三躺在床上,一时睡不着,内心深思着今后该如何办。
“你说你,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整天就你事多!”姚老爷子好轻易数落了老伴儿一句,姚老奶一下子发作了。
姚三三没理睬三婶,冷眼看着姚老奶那一副气急废弛的模样,也不跟她急,反而觉着好笑,就笑笑说:“奶,咱给小四买个罩褂有啥不对?大过年,二婶三婶不也给小孩做新衣裳吗?你说一千道一万,不过就是叫我们把钱给你,别说我们手里没多少钱,真要有多钱,存银行里还给涨利钱呢,叫你管着你操心挨累,也不划算。”
“稳定花?你几个丫头,整天割肉买鱼,给本身做衣裳,别说你阿谁穷家,多好的家根柢也叫你们败光了。”姚老奶说着抬手一指小四的新罩褂,“这又买新褂子,当我瞎了呐?你家现在是越来越没端方,说甚么卖羊的钱是三三的,养你这么大,给你吃给你喝,你挣钱不给家里,还想本身攥钱,满是些无用不孝的东西!”
姚小改站在几步远看着,气得顿脚,这花生秧专门垛在院外,是她拿来喂羊的,丧失一垛子草不说,今后羊吃甚么!
“奶,你整天忙,不消你操心我们,我们都大了,能管好本身,也能管好家里的钱。再说这钱,咱过了年要再买小猪,还筹算买两只母羊,开了春,化肥农药都得买,羊当初是三三买的,卖了钱,留着她跟小四交学费。”
姐妹几个就站起来,拍动手上的面粉往外走,恰好姚二文从外头跑出去,擦着三三肩膀钻进屋里,笑嘻嘻地往火炉子跟前凑。柱子紧跟着出去,一声不响地抓了把花生,拿去炉子上烤。姚三三本来也没在乎,二文却俄然盯着她看了一眼,挑衅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