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摘几个辣椒子。”姚三三干脆说,“这菜长得快,几天就变个样,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块了。”
“三三,你做甚么呢?”
这黄瓜能是三婶子种的?是不是这边这块呢?还是,那边的?姚三三看着自家菜地另一边的菜园,茄子长得很好,韭菜也一样鲜嫩,到底是哪边?
“你把他两个头揪下来也行,只如果他真偷了你的黄瓜。”这个姚三三信赖,姚家的孙子们,都是叫父母爷奶惯坏了的,“不过我再跟你说一遍,我真是找错处所了的,你不信拉倒,归正我没偷你故里里的东西。”
姚连发嚼着煎饼,顿了一下,仿佛对姚三三自作主张不太对劲,不过想想买胡椒粒子也是必须的,毕竟没说甚么。姚连发扭头叫姚小疼:
姚三三捧着碗,问姚小疼:“大姐,咱家菜地东邻边是谁家的?”
“去,上园去给我找几个青辣椒子来吃。”
“嗯,买点红糖,先得把咱妈身材顾好了,要不,落下甚么病根就糟了,爸,我听人家说咱妈现在也恰当月子做,今后才气好起来,她身材如果出了题目……”
“我还赶着上学呢,没工夫理你,今后不准偷我家黄瓜了。真要吃,你捡长成的摘一个,别摘小瓜钮子,胡糟蹋。”
那天她还说要割三婶家的韭菜呢,她越吝啬,我越要叫她心疼!带着一种负气的心机,姚三三按着影象,一脚就进了挨边的园,这园里的韭菜长得非常好,胖胖的,长茄子也水灵灵的,还种着一架黄瓜,现在那黄瓜顶花带刺,恰是鲜嫩的时候。
“大姐二姐,你两个干了一上午活,先用饭吧,我去摘。”姚三三说着拿了个大干瓢,就出去了。
“三三,买红糖给谁吃?你家谁有病了?”老齁闪着一双小眼,开端八卦。这又是红糖又是胡椒的,坐月子的东西,他深思姚三三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说不定就跟他漏点甚么事情呢。
“买红糖?”姚连发没转动。
姚三三一起出了村庄,来到了村西的菜园,这一大片地,都是村里各家各户的水园地,田埂纵横,把菜园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有的夹着篱笆,有的边上栽着圪针树,那是防牲口鸡鸭出来糟蹋的。现在恰是菜蔬凶暴的季候,辣椒青红,茄子嫩紫,高高的架子上挂满了米豆,再有就是大葱,韭菜,番瓜冬瓜之类的,庄户家人种的,不过也就是这些了。
“剩下四毛钱,我买了胡椒粒子。”姚三三说,“咱家胡椒没多少了。”
“鲍二伯家的呗,你忘了?就是鲍金店主。”姚小疼说,“你问这做甚么?”
姚小改接过来讲:“爸,我去给你摘。”
姚连发在兜里掏了半天,没找着钱,回身进了屋,姚三三便跟着姚连收回来。外屋靠墙有张半旧的三屉桌,那应当是张洪菊当年的嫁奁,姚连发拉开左边的抽屉,从抽屉里拿了一把钥匙,再翻开中间的抽屉,翻了翻,找出一张两块的纸币,递给姚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