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小王掌柜道:“只要这绸缎没有破坏,就按原价的一半退钱。”又瞧着宁婉的眼睛笑道:“将来宁女人再买绸缎布匹,必然还到我们瑞泓丰来啊!”
有了少店主的叮咛,伴计便带着宁婉到了绸缎柜台,将那两匹绸缎全数翻开,细心检察一回,果然无缺如初,又带着她去了帐房处支了银子,按价核好,一共四两五钱二分银子,用小戥子称了交给她。
宁婉那里肯,“爹,我们为甚么要走?”
卢二少爷听也不听,“你们还想哄人?”瞪起眼睛道:“如果不还钱,我……”他说了一半,便将手里的一把刀抬了起来。
爹听了倒非常感激他,躬身道:“多谢你了。”又向宁婉悄声说:“就卖他吧。”
这也是两个伴计本身做下的孽,说过谎的人,别人再难信赖。
再见到宁婉将娘送的金饰拿出来卖,不但没有鄙薄,反生了互助之心。
宁婉也不想借着卢二少爷的势占银楼的便宜,是以便拦住卢二少爷道:“按重量称就好了。”
瘸子将军实在不过比宁婉大两三岁,但是他身材高大,此时看起来与成人差未几,并且他已经开端有了成名后的威慑力,只一开口便令人不敢小瞧。
是以她与爹走进了印双泰银楼,这里比方才的瑞泓丰还要气度,高高的大柜台,各式百般的饰品都光闪闪的。只这繁华气象,常日里并没有人闲逛,是以空荡荡的大堂里便更有一种压人的气迫。
卢二少爷点了点头,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包,“我这里另有些银子……”
宁梁没见过卢二少爷,是以还不晓得宁婉卖的恰是他送的东西。因方才被那伴计吓了,现在另有些惊魂不决,又见卢二少爷穿戴整齐,人也有气度,又主动地叫出了幺女的名字,便故意请他帮手,从速道:“我们来卖金饰,没想到这两个伴计污赖金饰是我们偷的……”
本来瘸子将军也会谅解别人的。宁婉一笑,果然不再别扭,风雅隧道:“我家里穷,肉都吃不起,娘有了身孕要买些好吃的补养,姐姐又要出嫁办嫁奁,要费钱的处所太多了――是以我想卖了这些东西做点小买卖,把日子过起来。”
卢二少爷有甚么不明白的,便向伴计道:“这金饰是我娘送他们的。”
宁婉慎重地点了点头,“我眼下正碰到了难处,等将来家里环境好了,非论买甚么布匹棉花、绸缎蚕丝都会到瑞泓丰。但是,小王掌柜也要给我最便宜的代价呀!”
宁婉留在本地,也是难堪,正想解释一句,卢二少爷却问:“你们家里是不是有甚么难事了?”本来他是进了宁家屋子里的,天然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粗陋的器具,远比一向以为非常贫困的自家差很多了。
事已至此,宁婉只得认了命,顾不得丢人,强作平静地向卢二少爷点了点头,“亏了碰到了你,证明我们的明净。”又朝两个伴计喝道:“从速给我们称了重换银子吧,如果少了一毫,我都去告官的!”
虎台县只要一家卖金饰的银楼,是以倒不必猜吴夫人是在哪一家打的金饰了,并且宁婉也晓得不成能按原价卖归去,但金子这东西分歧于绸缎,只要不计工价,单称重量,便能够换成银子了,应当很轻易,并且丧失也不会太多。
宁婉见爹畏缩着不敢上前,便带头走了出来,拿出金钗和戒指问伴计,“我想把这金饰换成银子,不知你们这里如何换?”
宁婉没想到小王掌柜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竟能如此刻薄,一时竟有些不美意义了。因为她过来退绸缎,也是无法之举,也并非想占瑞泓丰的便宜,是以在内心为这两匹绸定的两成原价的底线,她猜瑞泓丰的进价约莫就在这摆布,先说一半是为了有还价还价的余地,现在小王掌柜一口承诺了,她反倒主动说:“我只要原价三成绩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