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鹏飞先端起一个酒杯喝了一口,啧啧道:“好酒。”放下酒杯后就望着吴振威遗憾的道:“吴兄,你不该来此。”
闻声此时傅鹏飞还是对高家镇的事情有极大的掌控,他不由苦笑着道:“傅兄,你可别忘了,你的绣衣卫都督,还是太后给的。”
他看着傅鹏飞痛苦的模样,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滋味,他低声问:“永宁宫里……”
听到吴振威的承诺,傅鹏飞心中一块巨石放下,端倪间便添了几分毫无挂碍的萧洒,他道:“高家镇的事情,吴兄还晓得多少。”仿佛是怕吴振威心有顾忌,他又添了一句,“吴兄放心,出的你口,入得我耳。”
吴振威缓缓点头,语气中有种兔死狐悲的欣然之意,“傅兄,高家镇之事,令尊已经晓得了。”
吴振威此次过来,本就是另有所图,既然傅鹏飞如许问起,他便也就说了实话,“有人在高家镇瞥见过杜世子。”
做绣衣卫都督的人,在宦海上仇敌如山。如果这些人觉得本身进了诏狱,就感觉能随便对傅家的人动手,那本身必定会叫他们悔怨一世!
吴振威摆布看了看,比了个手势表示傅鹏飞轻声,贴畴昔低语道:“廷恩派去的人畴昔之时,那几户人家已经灭门了。我让人去查探过,照景象看,只怕当时有两拨人动了手,可都弄不清楚来源。高家镇的事情,皇上已交给刑部鞠问。”
对傅鹏飞的心愿,即便不说,吴振威也能明白,他当即道:“傅兄放心,有我吴振威一日,必保傅家血脉不断。”
傅鹏飞手劲一松,寂然倒了归去,他失神的道:“这不成能,这不成能,李廷恩承诺了我,我只奉告了他。他还要用我,不会对傅家的血脉动手。”即便感觉肉痛如绞,可傅鹏飞神智中另有一丝腐败,此时现在,他也没有再坦白吴振威的需求了,当下将高家镇的安排说了个清楚。
但是,恰好有人就是抢先一步动了高家镇。
吴振威的话不消说下去,傅鹏飞就给他接了,“二十年前,寿章长公主宗子降世,先帝大喜,逾制赐以金镶玉四爪龙佩,觉得荣宠。”
品到傅鹏飞口中压都压不住的恨意,吴振威喉头出现一阵苦意,“傅兄,我也……”千言万语堆积在心头,吴振威却也说不出更多辩白的话。或许这辈子他就必定是如许的命,老是要叛变兄弟。
心念一闪,傅鹏飞眼中尽是恨意,“是不是那些……”
吴振威清了清发干的喉咙,闷声道:“傅兄,令尊过世了。”
“高家镇七户人家被人屠了。”吴振威看着呆傻的傅鹏飞,喃喃道:“令尊派人去看过,这些人家,俱是你当年安排子侄去的人家。”
吴振声望着傅鹏飞,眼神说不出的庞大。
“我派出去的人,在高家镇密查动静时,得知高家镇过后曾出没过几名来源不俗之人,此中一人身上佩有金镶玉龙佩。堆栈掌柜说他看到这龙佩,觉得是皇室中人,因此衣食住行,样样殷勤。可你我都很清楚,金镶玉龙佩,按律,除了皇上,便是亲王也毫不成佩带在身。放眼天下,只要一人例外。”
“不必说了。”傅鹏飞神采淡淡的一抬手道:“现在的情势,太后想必已是日薄西山。吴兄竟然寻到一条大道能跳出去,我这做兄弟也为吴兄欢畅。吴兄本日既然来了,非论为了何事,我傅鹏飞都觉得吴兄还是把我当兄弟。我只要一点希冀,傅家在高家镇的血脉既然已遭不测,傅家大祸怕也是在瞬息之间,我只盼望吴兄能承诺我一件事。”说完,他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吴振威。
吴振威在傅鹏飞劈面坐下,将食盒中的酒菜一一拿出来摆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