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李廷恩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出了甚么事。”
冯二宝的亲娘柳茶花站在人群里,看着儿子和亲兄弟吵架,眼睛红了红,复又想到家里的几个儿子和孙儿孙女,还是果断的抓了手里的柴火棍和劈面下柳村的人瞋目对视,没有一丁点的畏缩。
“朱瑞刚!”李廷恩不等他哭诉,就扬声喊了一句。
眼看太太阳就要下山,一阵马蹄轰鸣声俄然由远及近。空中震惊不休,让人感受如同站在一面巨鼓上,心口起起伏伏跟着这整齐如雷的声音在一起跳动。
不等朱瑞成说完,柳歉收就哭嚎起来,“大将军,大将军,是草民当初不识好歹,可看鄙人柳村这么多条性命的份上,还请您开开恩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能说编辑不是我想找就能找,人不利喝凉水都塞牙,下午去换电信的看能不能好点,都是短小君,我试过了大章上不来啊,陈这会儿能传几章传几章吧,如果传的前面又没有了,不消想,又上不来了。。。。。。
下柳村和冯家庄的人先前还争斗的短长,此时见了李廷恩,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唯有冯大牛还敢上前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着下柳村的人哭求,不再固执于要水,连冯大牛都有些忍不住了,毕竟是几辈子的亲戚。
可要下柳村的人就这么看着地里一起干下去,那是千万不成的,庄稼地的粮食,那就是乡间人的命根子。再说了,地里收不起庄稼,一家人只得忍饥挨饿,要不就得出去逃荒,可听人说,半个多大燕都是如许的景象,又要逃到哪儿去。逃出去让子子孙孙成为流匪还是被别人买去做下人?
“对,这湖里的水是我们冯家庄长幼爷们起早贪黑,趁着农闲时候跟着李大将军的兵们一起挖了存起来的,跟你们有啥干系?”
柳歉收身子一颤,伏在地上哽咽道:“大将军,实在是……”
此时瞥见冯大牛出来发言,不管是下柳村还是冯家庄,都乐意给他一个脸面,两边的后生都退了归去。
可他尚未开口,就看到李廷恩严峻的神采,顿时心中一颤,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讷讷道:“大将军……”
当初大将军府提出要帮他们修建沟渠,可他读过几年书,在县城里也有几个朋友,传闻了这几年西面这一块儿的事儿。
朱瑞成对李廷恩毫不敢有半分的不恭敬。他在朱家不过就是个分支的庶子,四年前李廷恩要到西北来,是朱瑞成挑中了他,他拼了一把,恰好也会点工夫,懂点兵法,这才跟了李廷恩过来。他是亲眼看着李廷恩如何从一头雾水到熟谙兵法韬略,夜夜挑灯,日日不眠。从最早手上的三千兵马,被各方兵马架空谗谄,不得不亲身领军浴血杀敌,几次差点葬身与尸山血海中,到现在明面上的手握十万重兵,实则二十万都不止,能稳坐前面,任凭京中一干人等谋算仍旧运筹帷幄的一品大将军。
只是虎帐里管的是军户,府城县城是要知府衙门和县衙管的。但是这位大将军手底下将士的军饷高,每月都能定时足足的发下来,阵亡了还每个月有专人给家中的老幼发抚恤银子。西北穷,西疆更穷,为了吃一口饱饭,本来的百姓也顾不得军户就要世世代代都去从戎了,竟然有无数的布衣百姓主动自发入了军户,过上了好日子。现在西边这一块儿上,竟有半数以上的百姓自发成了军户。大将军府管的处所也就一再增加。知府衙门和知州衙门以及下头的县衙都大为不满,但是又不敢去找这位李大将军的不是,只能暗里压着各村的百姓,不让他们去做军户,就是去了的,也要对剩下那些沾亲带故的百姓公开里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