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一长串话,李廷文脑筋木了木,很快明白过来,“四哥,你不敢让大哥晓得,是怕这桩婚事……你真的看上了高葛儿?”
李廷文身子孱羸,不似李廷逸精于武技,追了这一起早就又累又饿,这会儿见李廷逸终究肯停下,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边张大嘴喘气一面道:“四哥,都这会儿了你还要往哪儿去,有何事情,明日再交代了人去办罢。”
李廷逸深吸了一口气,“阿蔚还查到一个动静,大姑姑的长女,我们的大表姐,现在正在厉戎部中,为厉戎部左蠡王侍妾,膝下已有二子一女。”
正说着这话,背面就传来李廷文短促的呼喊声。
松青如何不明白这个事理。可他跟从李廷逸已久,最明白李廷逸的性子,拿定主张毫不肯听劝,今晚是把刀架在脖子上硬逼着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不准通传多数督就冲出了府门,这会儿都出来了,再要把人叫归去,如何能拦得住。
“高葛儿……”李廷文喃喃反复念了一遍这名字才想起这略微耳熟的人名仆人是谁,不由大吃一惊,“四……”本来是想说四嫂的,想到高葛儿还未与李廷逸结婚,李廷文及时改了口,“高女人不见了?”这但是大事,订婚的女人不见了,也难怪四哥急的漏夜出门找寻。
松青苦着脸,方要说话就灌了一嘴的沙子,呸了两声才道:“你有本领你上四少爷跟前说去。”
李廷逸原想不睬会,任凭李廷文追一段路就罢了,哪知李廷文不依不饶硬是追了将近一个时候。李廷逸没体例,只好勒住缰绳,瞪着李廷文道:“你这是何为?”
夜空如墨,李廷逸动员部下一干人等打马疾走在前去落星峡谷的路上,时价深夜,西北本当场广人稀,此时更是无人走动,只余一行人擂鼓普通的马蹄之声,异化在风沙中袭来,叫人凭声股萧寒。正在此时,道旁林中忽响起一阵悠长的狼嚎声。
“甚么!”任凭李廷文方才已经观着李廷逸神采在内心转了七八个圈,也没想到李廷逸竟然会说出如此惊人的答案,当下顾不得很多叫了一声。叫完了不消对上李廷逸的一脸喜色,他已经晓得不对,顺势又将李廷逸朝边上拽了一下阔别人群,声音有些颤栗发干的诘问,“四哥,你说的是真的,大表姐在厉戎部为女奴?”
松青松柏等人这才醒转过来,忙跟在李廷文背面撵了上去。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究在第三日午后赶到了落星峡谷。
看李廷文这模样,李廷逸晓得若不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不管如何是走不掉了,干脆将李廷文拉到一边。
“瞎扯甚么?”李廷逸本来正暗自气愤没尽早将高素敏这祸害清算个洁净,弄得现在愧对朋友嘱托,没成想李廷文又添了一笔,他气的差点吐血,狠拽了对方一把,神采变得比先前凝重很多,“阿蔚与我乃是至好老友,你觉得我为何承诺让他带着那点人手就去厉戎部边上冒险?”
“不可!”李廷逸没有说是因了何事,只是一口回绝,“你快归去,我办完事就回府。”说罢又要让人出发解缆。
松柏本就是劝说不下才捏着心陪李廷逸出来,一起七上八下,这会儿再闻声狼嚎,终究忍不住了,朝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子,到前头松青身边低声道:“得想想体例才是,动静来的不明不白,我们就任着少爷朝那头去,真要有个万一,你我就是两个轻贱人,两颗人头不打紧,多数督饶不过我们家里人啊。”
李廷文实在并不晓得李廷逸这一趟出来是甚么事情。提及来现在在西北这片地界上,只消李廷逸不是一心求死往厉戎部的低头去,李廷文并不是非常担忧李廷逸的安危。不过李廷文对李廷逸算得上体味,在他看来,这个四哥偶然混闹归混闹,到底还算晓得轻重,若无大事,毫不会半夜半夜连禀报大哥一声都未曾就跑出多数督府。既然是有要事又无大风险,他这个当弟弟的,天然要跟着,好歹也算是多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