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里拉着顾斑斓,跟在崔氏身后,低着头走着。
这群衙役的班头姓高,高班头见这些哀鸿不肯分开,便拿出知府大人给的手书,扬动手书对哀鸿们道:“都看清楚啰,这是知府大人盖了官印的手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勒令你们今晚之前分开禹昌府的地界,如果不走,再来赶你们的可就不是我们,而是驻守的官兵。”
他们这里另有几个半大的女人,长得都挺姣美,如果被那些衙役看上,可就完了。
顾锦里握住三奶奶的另一只手,安抚她道:“三奶奶,我们走吧,这禹昌府也受了灾,河水断流,也就深井里另有水,再过一段时候,如果还不下雨,深井里的水打不出来后,这里的人也要逃荒。”
哀鸿们听到这话,吓得腿都软了,这是要出动官兵杀他们呀。
三奶奶拽着三爷爷的手臂,一脸凄惶的问:“老头子,我们真的要走?”
知府的师爷更是提示知府大人,涌进禹昌府的哀鸿太多,就算关着城门不让哀鸿们出去,哀鸿的数量多了,保不齐他们会造反。
秦老也道:“走吧,这位知府大人一开端就不让我们进城,不给登记户籍,不给找处所安设,这就是不留我们的意义,趁早分开,或许能赶在寒冬之前找到处所安家落户。”
“我们一起逃荒,死了很多人,好不轻易才来到禹昌府,现在的气候转寒,如果再分开禹昌府,但是会被冻死在路上的!”
“是。”立即有两个衙役架住那名哀鸿,把他拖出破庙,扔到路边。
那名哀鸿接过手书一字一字的看着,还没看完眼泪就涌了出来,跪地痛哭:“知府大人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禹昌府固然受了灾,却另有水喝,有粮吃,他们不消再为一口水一口吃食奔命,在禹昌府的这几天,是他们逃荒路上过得最好的时候,底子没有想过要走。
听到衙役的话后,哀鸿们懵了一会儿,纷繁问道:“各位差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没有肇事,也没有做啥伤害四周农夫的事儿,为啥要赶我们走?”
另有很多灾黎想在禹昌府定居。
这把柴刀是在顾锦里挑断吴大手筋脚筋以后,顾锦安问顾大山拿银钱去处四周的农夫买的,顾锦安说:“今后再碰到这类需求见血的事,由我这个当哥哥的来。”
三爷爷叹道:“不走不可啊。”
哀鸿里有识字的人,瞥见高班头拿脱手书后,便上前几步,对着高班头拱拱手,哀告着道:“这位差老爷,可否让鄙人看看手书上的内容。”
“天老爷啊,这可让我们如何活啊。”
高班头他们是收到了死号令,必须把这些哀鸿赶走,如果有哀鸿不走,那别客气,找个由头直接砍死。砍死几个后,其他哀鸿也就怕了。
这么多的哀鸿逗留在禹昌府,一每天要吃要喝不说,气候冷了,还会冻死人,本身的治下如果冻死的人数太多,但是会影响政绩的。
要死要造反,去别的州府,别在他们禹昌府的地界待着。
期间,顾斑斓还拿了烧火的灰摸到脸上,把本身弄得肮脏看不清模样。颠末差点被老顾家卖掉的事,她现在很重视这些,不想因为本身给大师带来费事。
顾锦里几家人把东西清算好后,并没有立即分开,秦老说:“第一个走太打眼,我们的东西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可不能惹了这些衙役的眼。”
高班头听到他的话,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书,再一脚把他踹翻,呵叱道:“找死的玩意儿,知府大人也是你能胡乱编排的?来人,把他拖到一边去。”
高班头看向那名说话的哀鸿,见他年约二十,身上的衣服固然褴褛,倒是读书人的长衫,便松口说道:“行,拿去看吧,免得你们觉得老子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