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地,厅内只听到那机器般的扑扑的皮肉声,虽说不伤筋动骨,想必也深受痛苦。
傅灵佩手心发痒,恨极他之前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全无尊敬。以痛打落水狗之势,灵气蕴掌,左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专门打脸。
刘黑石看着面前硬邦邦完整不会回旋的楚兰阔,头疼极了。
“其间后代之事,门派亦没法做主。傅灵佩在此,不如……”
秦绵更是冲动地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以身替战。不过她却不敢胡乱出声打气,以免影响师妹阐扬。
场中女修,亭亭玉立,一袭素净粉桃裙,肩挺骨直,不似菟丝缠绵,更似青曼碧竹,自有尽情风骚之态,更驰名花鲜艳之色。陆玄澈一时看痴了。
“不成——”楚兰阔上前一步,一张玉雕铁削的脸寒气直冒,硬邦邦地回绝道。“后代之事,小徒自有分寸,不劳剑尊操心。”
晚间。
刘黑石原觉得以他元婴初期的剑道修为,压抑住楚兰阔是绰绰不足的。未料他竟紧紧顶住了那般威势,毫无摆荡,乃至有反压趋势。
实在这般环境,由她亲身回绝,是最不伤门派和蔼之法。
唯楚兰阔站姿如松,统统如常,那渊渟岳峙的身影,如山不成压,如海不成却,无端端让人佩服。
明显此次缔盟,已经是达成大半。至于归一支出甚么代价,看这灵果灵酒便晓得,能让这抠门掌门舍得这笔花消,想必归一派也是大出血了。
傅灵佩并不遁藏,反而蹂身而上,火漓剑再出,换下九索鞭,剑尖而上,早已耳熟能详的南明离火剑诀却似在心内字字而过。
傅灵佩打了一会,手也酸了,感觉甚没意义,看着那张猪哥脸,便停了手。
对方剑意毕竟还未成形,显见平时练习也少,剑势稚嫩,还未对于得了这日日劈砍的韧劲。傅灵佩长啸一声,只觉胸臆通达,四肢百骸如融汇贯穿普通,剑气如虹,未曾练过一次的南明离火剑却如百次千次普通直泻而出。
如何会?刘黑石几近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这还是他熟谙的阿谁纨绔陆二少么?这一剑,虽还稚嫩,竟已有万剑归一的雏形,假以光阴,剑意必成!
很快,陆玄澈的脸便青青紫紫,肿了起来,此次,便是真真正正的猪哥脸了。
破!
瞪了眼还欲再言的陆玄澈,眼睁睁看着他吞下嘴边的话,笑容道,“我等赶路疲惫,不如晚间再谈?”
殿内一阵阵闷笑传来。连归一派那帮俊修们也双肩一耸一耸的。
她脱手如电,九索鞭一抽,便是一鞭直直打将畴昔,毫不容情。看这阵容,如果打实了,怕也不好受。
傅灵佩怔怔地看着面前熟谙的背影,眼眶有些湿。
傅灵佩趁胜追击,再次祭出九索鞭,一缠一绕,陆玄澈便被卷了过来,捆了个结健结实。
全场顿时一声哀叹,明显这一鞭的落空,让他们绝望不已。
“归一剑尊,陆云天是也。”陆玄澈一脸对劲,“此次前来,便是为你我提亲,以结两派盟谊。”
在他看来,此次提亲,不过都是陆玄澈这小兔崽子搞出来的花样,如果直接让傅灵佩拒了,那他归去也有话说。这楚兰阔硬是跑来掺杂,性子便大变样了。
“你可知,我爷爷是谁?”
输了就哭鼻子找娘这般行动,偏被他说得理直气壮,天经地义。
月光如水,一阵风过,黑压压的枝桠收回细细碎碎的风声。
“我先行一步。”傅灵佩不肯再呆,表示雪狼跟上。
楚兰阔仍然是一袭青衫,宽袖大袍,直挺挺而立,言谈间却闪现出一股不容错辨的倔强来。
来人一身黑衣,脸全数裹在厚重的大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