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嫁衣没有被完整剥离,翻卷的裙摆暴露两截纤长如玉的腿,现在这腿弯挂在男人遒劲的腰间,一抖一抖地划起了桨。
“到底也是一桩人生大事,不能太粗陋了。”廖兰再看了看,又帮她腰间压了一块火色曜玉才调休。
沈清畴面上平淡,惯常的一袭白衣,只这百年多不见,苏正感觉好似……对这人间又更淡了一些,仿佛能随时乘风化去普通。
丁一听得不耐烦,再看夜宴上觥筹交叉,不肯再呆,一把扯着傅灵佩觑了个机遇瞬移走了。
傅灵佩与丁一并肩而立,相视而笑。
莲容老祖宗抚掌道,“本日我们静疏这一出场,估摸着这参加的来宾们,都要傻眼了。”
新房被丁一改革过,屋顶的黑瓦俱都被他换作了琉璃瓦,在设下阵法后,从里往外看,能看到星斗漫天,夜空澄净。而从外往里,非论是神识还是肉眼,都只能见到一片雾茫茫。
大红裙裳,艳艳似火,袖口、襟前、下摆均绣了一小只一小只的鸾凰,精美敬爱,衣裙纱般透明的质地,如水曳地,与眉心的红玉坠,发顶的红鸾羽组合起来,乍一眼看去,便似一只浴火凤凰,实让人佩服能想出这嫁衣人的巧思。
傅灵佩被顶得一起往前,揪着床头的柱子恨声道,“你便筹算这么露天席地地干?”
在场的修士们,多数还未见过丁一,初初见面,免不了晃神,更有女修扼腕嗟叹,恨生不逢时,生生错过了这般郎君!
“礼成!”
便连这床笫之事,也是常推常新,不肯屈就。
“此话何解?”
修真界天然没有凡俗让女子在闺阁内等的端方,傅灵佩也执酒迎宾,喝得满面绯红,直让丁一干脆弃了归一派那边的事件,守在她身边虎视眈眈,恐怕让本日来的那帮子人占了便宜去。
女道君顿时便怔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击掌而叹:“吾常觉得世人夸大,现在才知,这神仙之色,亦是有的。”
两伴计还未见过傅灵佩, 猎奇地问他,“掌柜的,传闻本日这新娘子但是比来重生的那位美人榜魁首,是也不是?”
纵而后前路莽莽,却自有一人相伴,傅灵佩感觉前所未有的结壮,心安宁,神安稳。丁一看出她心中所想,紧了紧袖下相连的手,似是安抚,又似是鼓励。
身边有男修笑她痴心妄图,“本日这新郎官边幅自是绝世,可那新娘亦不凡俗能比,你还是莫要做白日梦了。”
廖兰终究放下呼出的一口气,在同心誓这一道关卡上,拦住了多少看似竭诚的男女,又有多少办双修大典的恋人终究因同心誓的失利而天各一方,各自痛恶。
场中的氛围顿时滞了滞。
这穿的,乘的,乃至是拉车的,无一不是人间奇珍,便云昬界的四境之主来,恐怕最多也就做到这般罢。
因而,两只独角兽驾车,九尾狐狸缀尾护驾这等异景,一下子便突入了浩繁来宾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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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涤意味不明地朝火线抬了抬下巴,“本来是有的,现在,没了。”若两人不结同心誓,那他起哄也得起哄着让两人结,如失利了就最好不过,可没想到竟是胜利了。
傅灵佩悄悄地看着镜中女子,翘起了嘴角。
玄宇明白了,笑而不语。
六合有三清,一拜道祖!
会堂半空,云车之旁,傅灵佩脚边,鹊鸟尾嘴相衔,构成了一座拱桥,从她这头,落到了丁一那头。
也不知这一年里,丁一究竟是何时得了时候,找到了这等珍稀灵兽,还暴餮天物地用来拉车——想到独角兽那独特的习性,傅灵佩便知此中的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