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都掉眼泪了。赵得义自是不好再问下去。又转问她裕安发水的一些事情。
况,刘来财说,这小女人是被人牙子打怕了,逃出来的。一个不过十来岁小女人,竟是有胆从人牙子手上逃脱,在深山老林呆了那么久,竟然还能活下来。
“刘伯,我们另有多久到全塘镇?”他们当时避祸时,且讨且行,足用了月余方才到淮阳,走水路要比水路快,就不知约莫需费多少光阴。
“小女人。”此人开腔了喊道。
章杏站住了回身看一眼,又缓慢低下头去。这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形微宽,面庞温暖。章杏不过来,此人就走了到章杏面前来,问道:“小女人是全塘镇人?”
章杏在船上这些光阴,底子就不到上面去,底舱又小又闷,大人尚且受不住,可这孩子硬是不吭不响呆了这么久,实在是太灵巧了。
“我晓得。”章杏笑着点头说。
来人在她中间站住了。章杏瞟了一眼中间的青灰色绸缎衣角。刘来财可不会穿这身衣物,此人约莫就是赵老板那一伙人了。她一个搭顺风船的人,哪能跟人家站一处。章杏正要回到本身底舱里去。
赵顺见赵得义还是在说小女人的事,这整条船就只要一个船工刘来财带了一个小女人外,再没有其别人了。刘来财过来求这事的时候,他也在场,工头原是不肯承诺的,还是他家老爷亲身许的这事。
这日,刘来财还是过来送食水,见章杏看着小窗发楞,笑着说:“杏丫头,这能看到啥?用了饭,到船板上去看去!”
章杏笑着接了碗筷,一边吃,一边与刘来财说话。
来人一笑,说:“你不消怕,我是裕安人,提及来,我们也是半个乡亲了。”
这件事天下皆知,好答。章杏拣一些众所皆知的事情说了。赵得义听完,叹了一口气,说:“年年淮水,年年哭啊。”
赵顺一愣,笑着说:“哪来的小女人?我过来是只瞥见老爷您一小我在这里吹冷风呢。”
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这小女人,都不简朴呐。
赵得义往船板上扫了几眼,问道:“咦,那小女人出来了?”
章杏内心却不敢苟同,贩子逐利,那里都不例外。这赵老板将粮食运到裕安去,一定就不是为财。此人走南闯北,又是这般矫捷,她在他面前,唯有谨慎谨慎方为上。
章杏点了点头,“是。”
章杏不知刘来财是如何说她的,她抱着只少未几的心机回话老是对的。她做一副头也不敢的模样,低声说:“我叫章杏,是全塘镇李庄村人。”
赵顺说道:“老爷是不是说的住底舱那小女人?本日她出来了?”这小女人,他也有几分猎奇,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住在不见天日的底舱里,一呆就是十来天,竟然不声不响的,竟是连船面都没有上来过,倒是希奇。
刘来财说这事时,话里话外都是感概,直说这赵老板是个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