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二!
苏昕棠却晓得,厥后这个勤奋的小女人,趁着鼎新开放的东风走出了大山,窜改了糊口。
“你吃,我这里另有。”肖倾野赶快再度拿出几张饼来。
肖倾野不由分辩把她拖到了角落处,拿出带来的饼分给苏昕棠。
“苏姐姐你瞧!”
苏昕棠早上来得晚,加上又是第一天采茶,等一上称,竟然只要八斤二两茶青,记了其中等茶青,换得4个工分。
向毛毛早就懂事的拿了水壶去装了茶水。
“甚么?才8个工分?你们也太黑心了吧,我但是采了48斤茶叶……”
他晶亮亮的大眼里都是希翼,还调皮地冲着她眨眨眼。
才4个工分,遵循10个工分3角钱计算,也就是说,她顶着骄阳劳作一上午,竟然才挣了一角两分钱?
这个年初,一条番笕1毛4分钱,半条(就是一块)7分钱,洗头膏4分钱一包,铅笔3分,而“中华牌”铅笔1毛一支,写字本7分。擦脸用的“友情牌”、“牡丹牌”、“万紫千红牌”和蛤蜊油,是1毛钱一盒。鞋带2分,卫生纸1毛5一卷,女人经期用的条形卫生纸1毛7一包……
肖倾野好笑地摇点头,晾晒好茶青,就拉着苏昕棠往阴凉处走,“我看你明天刚来,怕是没带午餐,不如和我们一起吃吧。”
见她喜好吃,肖倾野悄悄松了口气,也拿起饼吃起来,三人对视一笑。
再说了,她怀里还揣着几十块钱的“巨款”呢,对这一毛二,内心的庞大落差,还是让她心头有些怏怏然。
记账较着很欠都雅。
向毛毛偷偷拽了下苏昕棠的裤腿,朝骂骂咧咧分开的那采茶女撸撸嘴:“阿谁女人每天都采茶那么多,也不这点她的行动这么那么快。每次书记都会怒斥她一顿,她每次都不改,第二天照做不误。”
向毛毛从速接话。
看得苏昕棠莫名想起了宿世呆傻的他,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胡涂!
“毛毛乖,你也吃,快吃!”
就着茶叶沫子泡的茶水,她一口饼一口茶水,吃得分外欢乐。
她碗里的饭菜固然说不上好,不过,碗里竟然另有米饭,固然米饭很少,大多都是红薯块。上面铺了一层切碎的辣白菜,看着就分外开胃。
“可……也不能那么少吧?就算是做砖茶,那也不止这点。起码,你也要给我20个工分,做人不能没了知己!”
“苏姐姐,给你!”
她赶快把手上的饼分了一半给向毛毛。
前庭阴凉处,摆放了一张大杆称,几人正繁忙着。一人卖力称重,一人条记,一人则繁忙的将茶青从背篓里倒出,晾晒萎凋。
“这不好吧?我如果吃了,你们怕是不敷了。”
大人还能勉强收回目光,却让向毛毛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还美意义闹,你看看你采得都是甚么?老叶,余叶,完整胡乱成一团,如许的茶青能拿来做甚么?除了做茶叶沫子,做砖茶,还能做甚么?哼!给你记8个工分我看都给多了。”
“我带了多的饼,你快来。”
茶场前早就堆积了很多采茶女,排起了长龙,一个个都被烈阳晒得红扑扑的,脸上还弥漫着欢畅的笑容。
采茶半天就挣了15个工分,还不满足?
向毛毛用力点着头。
最后,也成为了她上辈子的合股人之一。
向毛毛伸手在苏昕棠面前晃了晃,总算唤回了苏昕棠早已飞远的思路。
这么一看,在这个年代,一毛二倒算不上少了。可鼎新开放的东风很快就要吹绿大地,到了当时,这一毛二能做点啥?
竟然是白米饭,看着好好吃喔……
许是摄于记账的神采很丢脸,又完整不讲情面,那采茶女嘟囔了半天,终究还是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