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活难是不难,但很噜苏。
清苓没瞧见小金的白眼,她兴冲冲地扯了一条健壮的软藤,绑住鸡爪,塞进背篓,哼着从张奶奶那学来的“八月桂花各处开、鲜红的旗号竖呀竖起来……”,高欢畅兴地下山回家。
清苓偷眼瞄到脸颊飞霞、胸口起伏的许丹――气出来的,心下喷笑。
“三十年媳妇熬成婆”,话糙理不糙,搁哪个范畴都合用。
下山时,顺道转了转向刚曾经挖的圈套。
许丹在内心把清苓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但还是认命地提下水桶出去打水,返来后,两根手指捏着一块看不出色彩的抹布,跟着擦洗了起来。花两年竖起来的和顺、贤惠形象不能塌啊。
卫生院最大的特性,不是浓烈的药香味,而是一尘不染的救治环境。好环境如何来的?不就是人拾掇出来的!
得时不时地盘点药品库,发明缺了少了,得及时上报。不然哪天来个告急患者,药品供应不上,那岂不是迟误人救治?
再看本身这边,柜子才堪堪擦到一半、桌面混乱不风俗清算,没有做工精美的香包添味、也没有花朵鲜艳的蔷薇增色。谁如果这个时候出去,指定拿她和舒盈芳作比较,这一比,还不得把本身比下去啊?
在家时读读书、看看报,饭有爹做、衣有娘洗,来了这穷处所,做饭洗衣靠本身,上个工,还要跟个老妈子似的整天和抹布打交道。越想越憋屈。
清苓做为新进社员,手脚必定得勤奋。背后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随时随地等着打你小陈述。
第二天,清苓正式到卫生院报到上工。
看到许丹也在搞卫生,趁便也夸了夸她:“许丹同道也不错!都是爱洁净的好同道!”
许丹恋慕妒忌地扫了一眼清苓的包干区,不但亮堂,柜门角落还悬着香包,披收回淡淡的花香,使药味浓烈的室内,平增了几分大天然的气味;桌面也清算得很洁净,角上还摆着一个陈腐却刷洗得很洁净的瓷瓶,瓶里插着一小束不知打哪儿摘来的野蔷薇,红艳艳的花瓣,给暗漆漆的旧屋增色很多。
“阿嚏!”
许丹噎了噎。她就是不想整天和水啊、抹布啊之类的打交道。
之前和冯美芹火伴时,根基是一天一扫、两天一擦、三天玻璃窗。
好不轻易适应适应这节拍,换了个火伴,上工第一天就拿着抹布擦擦擦,擦完桌子擦柜子、擦完柜子擦窗户,这是要她命啊。
固然洁净这活是包干的,许丹的包干区是另几个柜子和台子,大可不消跟着干。可清苓的包干区这么干净亮堂,她能坐得住吗?当即凑上去说:“不需求每天擦吧?前天移交时不是才刚擦洗过?不如我们聊会天?”
和徒弟说了一声,麻溜地窜上山,持续她的屯粮奇迹去了。
她现在也是不足粮的人了!毛七百斤的黄小米啊,吼吼!
哎呀呀!本女人就是这么滴闲不住,你能奈我何?
哟!运气杠杠的!不费吹灰之力捡到一只瘸了腿的山鸡。
吐槽归吐槽,表情还是很好。
干完这些,天就擦黑了,收割只好另找时候。
没人上门,老大夫安逸,护士却不安逸。
对付!
小金盘在她肩上,蛇眼幽幽地望天:哪次捡山鸡,你是费了力量的?
可惜上山已是傍晚时分,只够清苓把山洞里的一袋黄小米吭哧吭哧地推散在蒲草席上,趁着这几晴和朗无云,争夺早点阴干了扛回家入仓。
患者上门了,要帮手老大夫看诊。小孩子哭哭闹闹不共同,你得耐烦哄;手脚倒霉索的白叟来看病,你得搀、得扶。诊完那更是护士的活了,配药、收钱,交代药如何服、需求煎的中药还得教人如何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