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沉吟了半晌问:“婶子,那如果是野鸡蛋您要不?”
“那如何使得!”老迈爷一听急了,“除了这个,我家没别的能够拿来换粮的了。”
“大爷,您家住哪儿?我这有十斤小米,虽比不上白米、细面,但熬粥喝,味道也还过得去,我这就给您送家去。这簪子您收好,下回传给孙女、曾孙女儿。”
“大爷,您这东西值钱着咧,换几斤细粮亏大发了。”清苓替大爷可惜。何况还是白叟家的嫁奁,这么贱卖,实在令人不忍。
“可不,我那闺女快生了,想给她攒几个月子里吃。”
清苓愣了一下,一样小声道:“有是有,但未几,毕竟才两只鸡,攒攒需求时候。婶子您想要鸡蛋?”
“哦。”清苓从小荷包里摸出一张五角,递进免费口。
趁大爷傻眼的当口,清苓重又背上竹筐,快步分开了大爷家。
渡轮驶到县城船埠时,才七点风景,可邮局七点四十才开门,这会儿大门紧闭,收买站那边也要等七点半,清苓便背着竹筐,在县城主街上慢悠悠地瞎转。
要不就只要住着的院子了,可院子卖了,一大师子住哪儿去?
从这一点来看,城里的工人日子不见得比乡间农夫好过啊。农夫能养鸡,母鸡能生蛋,每天吃豪侈了点,并且还要攒着换钱,但真有啥事或实在馋得紧了,也是能吃上的。城里人这方面就不如乡间人快意了。
包裹邮寄前要查抄过,幸亏清苓没把袋口缝上,要不然还得拆。
找钱给清苓时,压着嗓门问了句:“家里有充裕的鸡蛋吗?”
第二天一早,揣上要给向刚邮寄的包裹,以及筐底一包筹算去粮站探探价的十斤装小米,搭首班渡轮去邮局。
老迈爷说着,谨慎翼翼地扫了眼四周,肯定没人扒着墙头偷看,微微颤颤地从上衣内袋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小玩意儿。
邮局职员收归去一看,噗嗤一声乐了:“倒是个诚恳人。”
“女人,你是不是乡间上来卖粮食的?”老迈爷压着嗓门问。